从张绅那里拿回的本期要提交的东西不止是个半成品，根本就只起了个头，然后有个大概的设想。
办公室里众人皆无语。
“没想到我们费那么大力气，拿回一个没多大用的空壳子。”宋正月摇头叹气，“真是严重低估了他的卑鄙程度。”
“想想也是，他既然不想干了，还闹成那样，肯定想法子给我们找麻烦。”廖凡说。
“没办法了，从头来过吧。”宋正月说。
从今天开始，宸晖的所有人都开启了疯狂加班模式。每个人都没日没夜的赶进度。
丢了几个项目，此时看来反而是好事。就这么忙乱了一个多星期后，言昱祯开学了。
“真是雪上加霜，虽然招了两个人，但少了一个言仔，也只刚好正负相抵。”廖凡说。
“没事，刚开学应该没多少事，我会尽量帮忙的。”言昱祯说。
“学业要紧，更何况你还有直播的事，别勉强自己。”宋正月说，“还是让小张继续招人吧，大家的工作量突然都有点饱和了。”
“其实过了这段就好了。”廖凡说，“只是工期没排好，打了个措手不及罢了。”
宋正月点了点头。
言昱祯回校了，但他有了车，只要不是满课的日子，就会到公司报道。
只是可惜，大一下学期开始，学业繁忙了起来。每周除了周末，只有那么一两天没满课。
这天他下晚课之后又到公司报道，一直干活到临晨2点。宋正月下班时看了一眼还有谁在干活，发现了他。
“今天怎么来了？”
“明早10点才有课，所以过来加个班。”
“我记得你在负责雨水优化效果。”宋正月说着，看向他正在写的东西。
“嗯，之前是雨水效果差要优化，”言昱祯说，“现在的问题就是，效果好了，运行太大很吃配置；减小了运行，雨水效果又很差。”
宋正月点点头：“太晚了，回去休息，等周末再做吧。应该赶的上。”
言昱祯摇头：“周末就26号了，二月只有28天，万一到时候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没事，到时候交效果好的就行，运行问题可以后面再优化。”
“不行，不能打无准备的仗。万一被挑刺怎么办？”
宋正月看着他，不再说话。
言昱祯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会回去睡觉。”
“来日方长年轻人，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别早早搞垮了。”
“行吧。”
“你是回学校还是回紫花石。”
“紫花石，但我开车来的。”
“嗯，行。”
两人一前一后开车回去。
接下来一连几天，言昱祯都没再出现过，但是他做的优化效果却越来越好，几乎每天都会发一个新的版本到公司。
“这小子，真的太好用了。”廖凡叹息一声，“踏实、肯干，不稀力。”
“我可太稀罕他了。”
马唯新咳了咳，示意他看四周。
廖凡看到会议室里大家都怪异地看着他，才赶忙解释：“是欣赏才华的那种，男人之间的那种。”
他不解释还好，他说完，别人脸色更怪了。连宋正月都带着审视的眼神，看向他。
“哦不，我性取向正常，谢谢。”他直接说。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笑了。
“廖哥，我们也没说你不正常啊，你这自曝什么？”
“崆峒即深柜啊，凡哥！”
“别别别，你们别，老板会将我吃了的。”
廖凡意有所指地看着宋正月。
所有人齐齐回头，看向主位上的宋正月。
宋正月：？？？
“关我什么事，廖凡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他的自由。我尊重每一个员工的性取向，不干涉。”宋正月当即表态。
“噢～～～”大家意味深长地异口同声。
“嘶～”宋正月敲了敲桌子，“专心开会。”
“噢～～～”
“好的，老板。”
“知道了，老板。”
会议室的大家虽然都面色憔悴，带着黑眼圈，会议依旧在轻松愉快的氛围里继续。
但过了没十分钟，宋正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提醒，意外挑了挑眉。
“怎么了？”
“张教授的来电。”
宋正月歪了歪头，感到有些奇怪，她自毕业后就没再跟学校里有任何联系。
太忙了。
说起来袁立那事到现在都开庭呢。
马唯新是知道她与学校最后那番龌龊的，想了想，让她接电话。宋正月走出会议室接电话。
“喂，张院长好。”
“正月你也好。”
“今天院长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宋正月没功夫跟学校的人拐弯子，问得直接。
“是这样的，刚有个学生来跟我说，你压榨实习生。”
“什么？”宋正月一脸懵逼。
“就是今年的大一新生里，有个技术不错的孩子叫言昱祯的，他假期是不是在你那里实习啊？”
“是有这回事，但他不是实习，他是我的正式员工。”
“什么？！”这回轮到张院长吃惊了，“你这下手真够快的，人家才大一啊，你就将人霸占好了，挖人才有你这么早的？”
“好苗子，要早一点圈在自己地里才行啊。”
张院长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不评论你这个行为。我只说他到底还是个孩子，要以学习为重，你给他太多活，逼他不好。揠苗助长的道理你应该清楚。”
“不是，自从他开学了，我这边只交给他一个优化的活，不重啊，而且他基本已经完成了，他跟您告状了？”
宋正月咬了咬牙，万万没想到言昱祯会在这时候，以这种方式背刺她。
“不是他告状。他今天在学校晕倒了，医生说他过劳，他们班长找到我，要我给他主持公道，我这才知道他在你那里。”
“他晕倒了？！”宋正月猛然大声，吓了对面的张院长一哆嗦。
“是，诶你声音小点。”
“在哪个医院？”
“京一。”
“我现在就去看那个臭小子，他肯定没听话好好休息。张院长，我没压榨他，等他好了，你自己问他就清楚了。”
“诶……”
没等张院长再说什么，宋正月挂了电话，转身往会议室交代了一声，就出门直奔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