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月听到了巨大的声响，哼了一声。
“真是嚣张的臭小子。”
说完抿唇一笑，看了看天。
真蓝呀！
宋正月从11点，一直睡到傍晚天黑了才醒。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找吃的。
“这么多剩菜，不知道要吃多久才能吃完。”
她将饺子放蒸箱里热了一下，端出来一边吃着，一边玩电脑。各个极客论坛里逛了一圈，发现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暴露，又将新近发生的新鲜事都看了一遍，就退出来了。
言昱祯真的没有将她的身份抖落出来。
想到他，就想到这一夜短途旅行。想到他说的每一句话。
“喜欢我吗？”宋正月想着笑了起来。
第一次，一个男生说喜欢她，没有引来她的厌烦。反而是喜悦的心情，在想到他时就喷薄而出，甚至忍不住想要跟人分享。
宋正月看向一旁摆放着的照片——妈妈在上面笑，又想到早上言昱祯对着妈妈的照片说他岳母。
“妈妈，你喜欢他吗？”
没有得到回应的她正惆怅着，手机响了。竟然是外卖送来了一个生日蛋糕。
“谁啊？”宋正月看看派送单。上面是匿名的，看不出来是谁送她的。
“安妮？”发信息去问，得到否定的答案。
“外公？”宋正月这才想起，昨天答应了给他老人家去电话的。她慌忙打一个越洋电话过去。
等她讲完电话，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
“到底是谁啊？”
她心里浮上一个答案，却不敢确认。正纠结着，那人却打电话过来了。
“蛋糕收到了？”
“是你送的？”
“当然，除了我还有别人会送这么有品位的蛋糕？”
“……”
宋正月表示，以前没发现，言昱祯的臭屁属性真的是非常严重。
她想着，打开蛋糕盒子，里面是一个白绿灰三色的大理石花纹的蛋糕。
“哇哦。”
她带笑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言昱祯：“还挺好看的，谢谢。”
“不用谢，这是我愿意做的。再说一遍：生日快乐！这照片要是有你在上面就好了。”
宋正月刻意忽略了最后这句，再次诚恳道谢：“真的谢谢。”
“就是可惜我不能陪你过生日，我今天回来，被训了一下午，现在被禁足了。”
“诶？”宋正月切了一块蛋糕吃，看到这个信息愣了愣。她一想就明白了：“你昨晚是偷跑的？”
“倒不是偷跑，我哥若是帮我打掩护说我在紫花石睡了一晚就没事，偏偏早上他训我不该半夜跑那么远还不跟他报备，被我爷爷听见了，然后就……”
“我现在真是浑身都痛。”言昱祯跟她诉苦。
“他打你了？”宋正月皱起了眉头，若是言家是喜欢家暴的家庭，她可要慎重考虑了。
“不是打，就是体能训练，一千个俯卧撑、一千个深蹲、一千个仰卧起坐，还有负重十公里。我若是逃了才会被打。”
“天呐～”宋正月惊呼一声，“你昨晚没睡，身体还能撑得住？”
“他特意让我睡好了才罚的。哭泣jpg.”
宋正月为他默哀两秒。
“那你快好好休息吧，你明天是不是要去海市？”
“嗯，但我很快就回的，肯定不会耽误上班。”
“放心去，你若是晚来几天也没事，就当你带我看日出的回报了。”
“才不要！看日出才不是为了换这种俗气的东西，老板你没有心！”
宋正月：“……”
“臭小子翅膀硬了。”
“哼！不是臭小子，叫我哥哥！”
宋正月一脸黑线，算了算了，这种没长大的幼稚鬼，她真的跟不上节奏。
吃完了蛋糕，宋正月还毫无睡意。
看到阳台上放着的画板，走过去，一画就到天亮。
一连几天昼夜颠倒，宋正月再一次睡醒时都快要分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手机的信号灯闪个不停。
她刷着牙，一手点开消息，是言昱祯发来的：“我落地了，平安，勿念。”
“呸，谁念你呢？”宋正月将嘴里的泡沫冲干净，发现自己还在盯着这几个字发呆。
心里鄙夷了一会儿自己的不争气。
回了他三个字：“知道了。”
“怎么一个个，都是爷奶爸爸在京城，自己在海市长大啊？诶，我为什么要说都？”
宋正月愣了愣，电光火时间，一个念头浮上脑海。
“这也太离谱了吧。”
她说着点开了网友借我吉言的聊天界面。以往每个节日都互道祝福的两人，这次的春节却都没有向对方发送祝福。
聊天的频率也越来越低，最近一次，还是两个月前她问对方言昱祯的情况。
要如何证明借我吉言跟言昱祯不是同一个人？
宋正月想了想，发了一条信息：“吉言，新年快乐。”
消息石沉大海，两个小时都没得到回复。
她皱了皱眉，又给言昱祯发了一条：“你在干嘛？”
“在吃饭。”
言昱祯几乎秒回，顺便还发来了一张有饭菜背景的大头照。
“你吃了吗？”
“没有。”
宋正月眉头紧锁，这样也试探不出来啊。虽然借我吉言这么久不回信息不正常，但问题不一定跟言昱祯有关。
思考了一会儿，她终于下定决心，坐到了电脑前。
一千多公里外，言昱祯看着两个手机直皱眉，其中一个正嗡嗡作响。有人在入侵这个他专门用来扮演借我吉言的手机。
这个手机，只有宋正月一个联系人，也只有她知道这个手机的号码，也只有她往他这里发过各种测试用玩耍用的小程序，从而能追踪过来。
“她，是怀疑了吗。不回信息就入侵的举动，不像她平日所谓啊。”
只有急于证实什么，才会如此。
就像他当初急于知道宋正月的真实身份，想跟她建立现实中的联系一样。
言昱祯将手机前后摄像头都挡住，任手机响个不停。
“手机里倒是没什么会暴露我身份的东西，连手机卡，都是网上买的二手货。”
“唯一会露出破绽的，只有她同时给这两个手机定位，就会发现它们几乎都在一起。”
“在学校时在一起还能说是同学，放假回家就不能用这个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