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的。”言昱祯郑重回答。
“好了，我们回去吧？”
回程是宋正月开的车。
本来言昱祯提议稍微睡一觉再回，但宋正月坚持立即回去，并提出开车。
“来时你开了那么久，够累的了，回去我开吧，刚好我之前睡了一觉。”
“那好吧，你若是困了就让我来。”
言昱祯倒是从善如流。
上了车，言昱祯倒是不困了。
“不如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宋正月看了他一眼：“你还是快点睡吧，趁我还不困可以开车，不然等我们俩都困得不行，就真的只能停在路边休息了。”
【你就在旁边，我怎么睡得着？真是太为难我了。】
【好吧。】宋正月心想：【你睡不着，那就只能随你了。】
“刚吃饱了不怎么困。你不是说副驾驶的人要负责陪司机聊天吗？”
“好吧。”
宋正月无话可说。
两人又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
第一轮，言昱祯赢了。
“真心话。”
“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吧。”言昱祯说。
“我的过去？”宋正月没想到他在心里纠结了好些天，最后还是问了。
“我的过去没什么好说的。”
“有什么说什么，你哪怕捡最没营养的说呢，你这样是不遵守游戏规则。”
“行吧，我想想。”宋正月说，“跟别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一路按部就班，从幼儿园开始念书，一直到去年大学毕业。”
“唯一特别的是，我13岁开始回国上初中，之前是在国外念的小学。”
“你的家人都在国外？”言昱祯问。
“那是另一个问题了。得等我下一次再输了才能告诉你。”
音乐响起，是一首非常老的歌，宋正月不会。
“好了，你可以回答刚才的问题了。”
“对，家人都在国外。”
从这里开始，两人要么平局，要么宋正月输。
“你这算是有预谋的吧？”
“我们放的是你手机里的随机歌单啊，你输了可不赖我哦。”
宋正月咬牙切齿，胜负欲起来了。
“大概是因为你专心开车的缘故，不然我来开车，你看昨晚我开车你就赢了好几回，对吧？”
她想了一想，觉得很有道理，两人将座位一换。
“不过你得开快点，再像昨晚拖拖拉拉的，咱俩得困死在路上。”
“遵命！”
换过来之后果然情形逆转。
宋正月一直赢，连平局都很少。
“介绍一下你自己的家庭。”
“好。我家分为了两部分，爸爸家和妈妈家。我9岁父母离异跟你说过了。判给了妈妈，跟她回了上海，这边外公外婆都还健在。”
“我爸是部队里的，职位保密。噢，是我不太清楚他是什么职位，实际上他的职位需不需要保密，我也不知道。我跟他关系不好。以前还没离婚时，他就不大回家，老跟他的兵待在一块儿。回来了就会训我哥和我。从小我就不喜欢他。”
“昨晚就是跟他吵架的？”
“嗯。”
“没事，我跟我爸关系也不好，已经好些年没说过话了，”
宋正月突然自曝，言昱祯略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但她看着窗外，没有看到。
“前不久他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宋正月叹气：“爸爸们，是不是总爱自以为是。”
“不清楚，我只有一个爸爸，数据来源过于单一，很难下定论。”
“噗。”宋正月闻言笑了，“这说辞倒是妙。”
“我家里还有爷爷奶奶，都是部队里的老干部了，如今都退休在家。然后我哥你知道的，不必细说了。”
“真是光荣之家啊。”
“哈哈哈，还好。好了，下一个问题。”
“为什么打耳洞？这背后有没有什么故事。”
言昱祯说：“我就猜到有一天你会这么问。”
“其实很简单，我不喜欢我爸，他要我报考军事院校时，就没听他的，不接他电话。他三天两头打到我妈那里，给我妈烦的，我就索性去打了耳洞。身上有疤痕就不能报考那些学校了。”
“哇，这是叛逆的证据啊。”
“是咯。”
“我叛逆的证据很多，等以后一一向你展示。”
两人聊着，回到了紫花石小区。
“我就不下车了，得把车开去给我哥，也得去爷奶面前报个到。”
言昱祯将一个饭盒地给她。
“这里面是我奶奶抱的饺子，昨晚就做好了，你上去看看还能不能吃。”
“诶，过年饺子你现在才拿出来？多可惜，昨晚就应该吃掉的。”
“昨晚看你兴致不高，以为你不会想吃。”
宋正月打开来，竟然还温着，伸手就拿了一个吃。
“好吃。”
言昱祯笑了：“我一定将这个评价告诉奶奶。”
“那我下车了。”
“等一下，可以再玩一局吗？我刚才一直输，不太爽。”
“胜负欲这么强？”
言昱祯点头微笑。
“那好吧，我就再跟你玩一局。”
“先说好，这局要大冒险，真心话已经说了很多了。”
“行。”
然后宋正月输掉了。
“你小子就是蓄谋已久的。”宋正月气得腮帮子鼓鼓的，郁闷极了。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亲我。”
“什么？”宋正月啪一下，一掌砍在他脑壳上。
“疼疼疼。”言昱祯捂着脑袋龇牙咧嘴。
“活该。”
“你怎么这样，这是我们事先说好的游戏规则，愿赌服输！”
在宋正月死亡视线下，言昱祯弱弱说道：“老板你不会做耍赖那种没品的事吧？”
她气得指了指他。
“哼，你给我等着。”
言昱祯乖乖闭上了眼：“嗯，我等着了，你来吧。”
宋正月被气笑了。
但看他一脸认真，闭眼在等。想到因他而度过的这个还不错的早晨，还有手里这桶饺子。
算了，稍微奖励一下也没什么。
言昱祯闭眼等了半天，以为她不会亲，即将睁眼的时候。
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了他的右脸上，还没等他细细品味，副驾的车门怦的一声关上了。
他赶紧睁眼，冲着宋正月的背影喊：“宋正月，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宋正月顿了顿脚步，没回头，走了。
言昱祯咧嘴一笑，一脚踩下油门，东风猛士如离弦之箭，蹿了出去。
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在街上久久回荡，庆祝着他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