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发生的事？”
她很想假装脑子里有点什么记忆，但完全没有。
言昱祯见她歪头思索，便知道她断片了。
“行吧，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她醒来时抱着自己胳膊，应该能留下一点印象。
“以后，我会看着你，不许你喝酒。”言昱祯说。
“什么？喂喂喂，我是你老板，你这什么语气？”
宋正月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让言昱祯对她的态度霸道了这么多。
以前他可是对着她使劲放彩虹屁的迷弟啊。
难道是因为断片，偶像滤镜碎了一地？他对偶像的爱也太脆弱了吧？
她感到一丝惆怅。
“你管得也太宽了，还有没有一点员工的自觉？
“这可是安妮拜托我的，你昨晚也答应了。就算你不记得了，事情也确实发生过，你不能反悔。”
宋正月想要反悔的话卡在嗓子眼。她眯了眯眼睛，觉得言昱祯在诈她。
“我昨天喝了多少？”
“四杯。”
“才四杯，我怎么可能断片，你休想骗我。”
言昱祯：……
“安妮说，你的酒量只有一杯。”
他竖起一根手指。
“安妮什么时候来的？”宋正月问，“你不会是诳我的吧？小心我找安妮证实哦。”
她双手抱胸，斜斜仰头，根本不信。
言昱祯似乎正等着她这么问，深深看了她一眼，笑眯眯问她：“你昨天放了安妮鸽子，她在楼下等了你50多分钟。你仗着喝醉了，说要跟我过夜生活才打发了她，你真的敢打电话给她？”
宋正月瞪大了眼睛，不敢信昨天的自己说过这种话。
“不可能，我不可能说这种话。”
言昱祯也学她双手抱臂，哼了一声。
“那我们再喝一次，你要是喝了一杯没断片，昨晚这些就一笔勾销，允许你反悔。”
“若你断片，那这些事，你就不能不承认了。”
“敢不敢？”
俗话说，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
她是万万不敢在宿醉醒来的早晨再喝一杯的。
一杯不见得就倒，断片是真的。
宋正月沉默着，绞尽脑汁也没想起任何东西。但又不想被拿捏，决定换个思路。
“好吧，就当我断片了，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就是真的，没有骗我，你如何证明？”
她看到言昱祯自信一笑，仿佛她所有反应都在他预料之中。
“你的外套左边口袋里，有安妮专程送来给你的优盘。所以你真的让她等了很久，而我真的见过安妮了。”
宋正月掏出那个粉色优盘。
无话可说，完全无话可说。
她泄气地往后一倒，瘫在沙发上。用毛毯将自己裹起来，像一个毛毯虫。
“太丢脸了。”
现在她只想穿越回昨夜，拦住自己。
言昱祯笑了。
“昨晚还发生了挺多事，是你不能忘记的，要不要我告诉你？”
“你肯？”
宋正月从毛毯里探出头来。
“当然，昨晚你都承认我超有安全感了，我自然是要告诉你的。让你更有安全感。”
看着她用手捂住了脸，一副不敢面对的样子。
言昱祯的心情更好了。
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又进了一步。
“那我们去吃早餐吧，边吃边说。”言昱祯说。
宋正月看了看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叹气道：“我得处理一下自己，才能出门。”
“没事，我也需要。这样，一个小时后，我们楼下见好了，我也要回去处理一下自己。”
言昱祯说完对她一笑，开门出去了。
他一走，宋正月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冲进了卫生间。检查过全身，她非常确定自己没有被冒犯过。
也就是说，言昱祯一整晚都很规矩，没有趁她之危。
宋正月舒了一口气。
事实证明她没看错人，也很为自己冒失的行为捏了一把汗。宋正月决定，以后绝不会再碰酒这个东西。
即便是别人敬的。
一小时后，恢复高级精英模样的宋正月从言昱祯口中得知了昨晚发生的事后。
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的人设不是这样的。”
“不是吗？但我觉得很好啊。在公司里那么干练的人，私下也有迷糊的时候，很有反差萌。”
“真不想被你这么说。”
“诶？为什么？”言昱祯问。
宋正月抬眸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明明乖巧可爱的人，其实内里是黑的，抓住人家弱点就不会松口。”
像是狩猎的狼。
言昱祯闻言一笑：“你害怕了？”
“哼，不过是小狼崽子，怕？怎么可能？”
“嗯，很自信嘛。”
“不过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出糗，你休想以此要挟我。”
“我没想要挟你，只是想跟你拉近关系而已。”
言昱祯笑得一脸开朗。
宋正月一时被他的笑晃花了眼。
“别笑，快吃。”
她不自在地将他的脸推开，让他的笑脸朝着那碗豆浆油条。
“好。”
他却不在意，将那碗都干掉了，还吃了两个大肉包和一大碗稀饭。
吃完了早餐，两人在早餐店前分开。
临走前，他对宋正月说：“我今天满课，就不去公司了，有事就发消息给我，得空了我会干活。”
“暂时应该没有，你好好学习。”宋正月说。
一个上班一个上学。
两人都觉得这个早晨颇为奇妙。
宋正月开车走的时候，看到言昱祯还在对面的公交车站等车，突然萌发了一种想要送他去学校的冲动。
“我这是怎么了？”
一向不爱管闲事的她，竟然想要管他的事了。
宋正月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他。
心里竟然冒出一丝不舍。
他们才分开十分钟而已啊。
她一时有些慌：他对她来说，似乎与众不同了。
从见识过肯顿老头的薄情寡义之后，她就决定这辈子都要冷心冷意，绝不为任何人动心的。
“不对不对不对，”宋正月自我说服，“我只是感激他看顾了我一夜而已。只是觉得他长得帅，心灵干净，人品也算贵重，值得尊重而已。”
“这绝不是什么动心，绝不是什么爱情。”
“宋正月，你是要做一辈子寡王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喜欢别人？还是个弟弟！”
“最多最多，只是有一点好感。”
“就像当年对安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