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昱祯挂了电话，弯了弯嘴角，左右张望着找人。
看到卫生间的标识，往那边走了两步便听到了张绅的声音。
“我不信你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察觉到我喜欢你。”
张绅在给谁告白。
想到离席很久的宋正月。
言昱祯刹住脚步，皱着眉站到高大的花瓶后面。
“我身家过千万，正值青年，身体健康，五官端正，跟你也志同道合。我们在一起后，同心协力发展公司有什么不好？”
“等你有了身孕不能管理公司，我也能帮你顶着，能让你安心休养，无论从工作还是生活，我都能照顾到你，为什么不考虑我？”
言昱祯一口钢牙咬碎，背抵着墙，花了最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冲出去胖揍张绅一顿。
“张绅！”宋正月的声音里不乏怒火，“作为一个成年人，希望你不要胡搅蛮缠。”
“如果你听不懂婉拒，那我就直接点说。无论你多少身家、还是貌若天仙，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公司是我的公司，你别空手入股不成，就想出跟我结婚套公司的歪招。”
“我永远都不会答应你。”
“你！”
张绅声音夹杂着怒气，顿了顿，他语气和缓了些：“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接近你的。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如果这样说，就真的太伤我心了。”
“言尽于此，我无话可说。”
宋正月说完就走。
“等等，”张绅叹了一口气，说：“你拒绝了我没有关系，但你今天喝了酒，不能开车，我有司机，让我送你吧。”
高跟鞋声没停。
“你不会因为拒绝了我的感情，就连这一点点同事间的关心，都不接受吧？”
脚步停住了。
宋正月脑子急转，想要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脱身，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刻薄。
“宋总。”
她回头，看到言昱祯面带微笑地从拐角处转过来。
“我正到处找您，听到这边有高跟鞋的声音过来瞧瞧，您果然在这边。”
“哟，张组长也在啊，你们在谈事情？”
宋正月：“没有。”
张绅：“是。”
言昱祯挑了挑眉，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
宋正月抢在张绅之前开了口：“我们已经说完了。你找我什么事？”
“哦，是快9点了，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我想告辞先走一步了，您知道我是学生，明早还有课。”
“行，那你先走吧。”
宋正月点了点头，借着他的打岔，领头往宴会包厢走去，言昱祯亦步亦趋跟在她旁边，两人完全将张绅刻意遗忘。
“怎么，还有话说？”
“就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我看你喝了不少酒，应该不能开车了。”
“呲，一个穷学生，你用什么送，走路还是坐公交？”张绅说。
两人这才发现张绅跟在了他们身后。
他本来打算等言昱祯走了，再跟宋正月说送她回去，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拒绝。
谁知言昱祯也是这个打算。
“你大一就出来实习打工，想来家境不好。给你个忠告，撩妹可不是穷小子能玩的游戏，还是等毕业赚了钱再说吧。”
言昱祯回头，面沉如水，如同看死人一样看着张绅。
宋正月一见他这个表情，立即想起了如同死猪一样躺在图书馆地上的袁立，一把拉住了他。
“别，你在这里打了他可讨不了好。”
冷笑了一声，言昱祯没有甩开宋正月的手，停住了脚步。
“想来你家境贫寒，无法想象家境好的孩子从小是怎么长大的，才会说出这种话。”
“你的穷酸，自我见你第一面便看透了。即便你现在浑身名牌。但你卑劣的言辞与举止，透露出你没什么教养的背景。”
“你说什么，找死！”
张绅满脸狠毒，一拳便朝着言昱祯脸上砸来。
“小心！”宋正月惊呼一声。
言昱祯战得很稳，一把抓住了张绅的手腕。一手提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按在了墙上。
“论打架，你这麻秆身材打不过我的。我也给你个忠告，在不清楚一个人的背景之前，最好不要动手。”
言昱祯眼神阴狠，死死盯着他，像择人而噬的狼，随时要化身嗜血的野兽。
张绅一时被他震住了。
听到这边的动静，已经有酒店的服务员往这边走来了。
言昱祯松开他，退后了两步，拉着宋正月走了。
走到包厢门口，言昱祯才松开手。
“抱歉，我刚才失态了。”言昱祯叹了口气，像即将被丢弃的小狗，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没事，是他挑衅在先，你只是正当防卫。”
看到言昱祯威胁张绅，宋正月觉得有一点爽。
但这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
言昱祯听了她的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若是他有尾巴，一定摇成螺旋桨了。
嗡嗡的声响打断了两人。
“是我哥的电话，他开车来接我，应该是到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反正是同小区，顺路。”
宋正月回头看了看正往这边走的张绅，点了点头。
“我跟大家告别一下。”
宋正月进去了。
言昱祯站在门口，紧盯着越走越近的张绅，想到他跟宋正月说的那些话，拳头又硬了。
张绅目不斜视地握住门把手，却被言昱祯拦住了。
“你长得挺丑，想得倒美，”言昱祯声音低沉，“你多大了，35还是40？老牛吃嫩草也要有个度，别天天癞蛤蟆想着吃天鹅肉，让人听了都可怜你。”
“你！”张绅知道自己打不过言昱祯，已经做好了此时不理会他，等日后找机会报复的心理准备。
此时被骂，一向嚣张的他，怒发冲冠差点没忍住。
“你什么你，你家是不是没镜子，不如我送你一块让你照照好找回点理智。”
言昱祯居高临下，嚣张至极。
张绅捏着拳头，一副暴怒的样子。
就在这时，门刷的一下打开了。
“你们，干嘛？”
宋正月看着门口用眼神打架的两人皱了皱眉。
“没干嘛，好了？走吧。”
言昱祯像变脸一样，面上立即阳光和煦，跟刚才判若两人。
张绅看到宋正月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擦身而过，跟言昱祯一起上了电梯，走了。
气得一拳砸在包厢门上。
巨响回荡在整层楼，吓了不远处的服务员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