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言昱祯没在提案组的会议出现。
“实习生就是靠不住，这么重要的会议，说不来上班就不来上班了。”张绅说。
宋正月看了他一眼。
“这个会议没有他的部分，他来不来都一样。”
“就算这样，他的优化进度也该报告给我们知道啊。不然谁知道他做到了什么程度，若是耽误了提报，他负担得起吗？”
宋正月直视着他：“你是因为怕耽误了进度才说他，不是故意针对？”
“当然了。”
“那你放心，他的进度有报告给我，完全赶得上提报。”
“你亲自在跟？”
张绅脸色有些难看。言昱祯对宋正月什么心思，同为男人，他可太清楚了。
他还没有刷满与宋正月的好感度，言昱祯却借着工作之便，超过了他，这让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有什么问题？”宋正月问。
“没有。”
“那就开会，上次说的几个地方，你们发来的我都看了，这些地方还需要再优化一些，后面是我提出的优化方向，你们都记一下。”
这次开会宋正月没再等众人商讨如何优化，而是自己直接提出了优化方向，和具体操作，让他们自行去干活。
“还有一个周就要去提报了，这周就辛苦大家了。等提报成功，会给大家举办庆功宴。”
宋正月画完大饼就散会了。
张绅追了上来：“言昱祯什么进度了？他要是做好了，不如发给我看看吧，我也了解了解他的能力。”
宋正月静静看着他。
一点都没错过他的心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就不信一个刚入大学的人能做得多好，我到时候随便挑个漏洞就能让他改到地老天荒，将他踢出组。】
“张组长还是先去管好自己手里的活吧，这个提报我亲自来做，你盯着他们做好了将东西都发给我。”宋正月说。
“啊这，我都做好一半了。”
“那就将你做好的发给我看看，后面我来优化。”
“你不信任我？”
张绅眯了眯眼睛，细小的眼睛里，闪过毒蛇般的光。
宋正月认真回看他的眼睛，丝毫没被他吓到。
“我非常看重这个提报，要亲自操刀。跟信不信任你没有关系，张组长不要瞎想。张组长不愿意？”
张绅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宋正月，令她态度大变，本来这个项目是要交给他提报的，现在宋正月亲自下场，将他挤到一边，他前期付出的就完全给她做了嫁衣。
虽然二组的所有项目都是公司的，也就是都是宋正月的，但他更想将这个项目捏在手里，给自己增加砝码。
“没有什么不愿意，只是怕你太辛苦了。你看你之前总是加班到后半夜的。”
“不辛苦，之前的活已经都做完了，刚好腾出手来做这个。别废话了，你快回去将做了一半的都打包给我。”
宋正月说完不再理他，回了自己办公室。
有些事，是该未雨绸缪起来了。
——
——
两周后，言昱祯军训完回到公司。
“哟，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廖凡坐在对面调侃，“剃了寸头，精神了很多嘛。”
“功臣？”言昱祯反问。
“是啊，上周五老板她们去提报了，拿下了提报。听说你优化的部分加分不少，对方直言想要的就是那种效果呢。”
言昱祯嘴角不由上扬几分。
“那就好。”
“宋总说记你一功，等晚上庆功宴，会好好表彰，期待吧？”
廖凡对着言昱祯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暗示什么。
言昱祯没看懂。
今天所有人对他都和蔼可亲的。
倒也不是以前不好，只是更多是无视。今天他上厕所，甚至二组有几个人都跟他打招呼了。
“这一行就是这样，有能力的人就是会得到尊重。”马唯新目睹了全过程，“年轻人好好干，我看好你哦。”
傍晚下班后，戈登大酒店。
宋正月定了一个大大的包厢，提报组的同事都到了。
“哇，老板牛逼，这可是五星级大酒店啊，谁能想到庆功宴请在这呢？”
“我今日可要好好享受一下这的菜肴，看看有多好吃。”
“你别想多了，听说等级越高，都是花架子，味道还不如苍蝇馆子呢。”
“诶，贵有贵的道理嘛，到时候吃吃不就知道了。”
一群人只哇乱叫着进了包厢。
身穿格子衫，背着黑色双肩包的程序员，跟金碧辉煌的包厢形成鲜明对比。几位社恐在明亮的灯火下，局促不安，社交恐惧症都犯了。
宋正月开车载着一组的两位美设和言昱祯姗姗来迟。
“大家都坐，不必拘谨，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今天是给大家庆功的，不必给我省钱。”
宋正月坐了主位，右手边依旧是张绅，左手边是一组的两位美设，都云韵作为美设之一，出席了宴会。
言昱祯就坐在她旁边，听着她报菜单。
桌上平时忙得只能囫囵吞饭的人，现在仔细研究起菜单，将各种鲍鱼海参烤全羊都点了一遍。
“诶，小言你还没点呢，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的大家都点了。”
“这样啊。”
都云韵作为一个小小社恐，在这种场合都不会跟不熟的人搭话。但她旁边刚好都是熟悉的同事和言昱祯，两人因为都在吃瓜群里，自觉还是比二组的人更熟悉一些。
宋正月便全程看到二组的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自己左手边三小只安安静静吃着东西。
都云韵时不时凑到言昱祯旁边低声说着什么。
心里有一点不高兴。
宋正月又干了一杯葡萄酒，正要问他们在说什么，手机却响了。上面显示的号码，让她酒醒了一半。
盯着那个明显来自境外的号码，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离席，走到了外面。
“喂。”
“露娜，你还好吗？”
这个低沉磁性的声音，有12年未在耳边响过。此时听到，既陌生又熟悉，将她的记忆猛然拉回了10岁。
“还活着。”
“声音听起来很有力，看来活得不错。”
“有事？”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吗，我是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