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与姜维及那女子分别,独自回去。
既然姜维如此说了,马谡也不便打扰他了。
那个女子对姜维此刻已经是相当依赖模样。
两人似乎一见钟情,情投意合了。
今天看来也无处可去,马谡只好一个人回住所。
潼关防守战后,招商会也举办了,他似乎一下子松懈下来,有点无所事事。
前军的训练休整等军务有王平等人操执,商务上的事情关凤又在主导。
而现在与曹魏和谈也已经有了眉目,诸葛亮也没给马谡具体一些事务。
突然间,马谡有些意兴阑珊。
没仗可打,感觉不太习惯。
走在回住处的路上,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这农耕社会的环境就是不一样,根本没有什么雾霾这类一说。
连呼吸的空气,都那么清新无比。
过完这个中秋,关中的天气也开始渐渐变凉,夜晚更是有些寒意。
马谡站在清冷街道上,若有所思。
自己一统天下的目标,经过这几个月不断奔波辛劳,已然初见端倪。
这几场大战,曹魏那边开始越来越重视逐渐崛起的蜀汉。
失去了关中,凉州,他们必然不想让蜀汉的扩张势头伸进中原。
他们一定会在并州,荆州以及函谷关加固防守。
以蜀汉目前的兵力,一两年之内是万万不能从西向东突进中原。
之前在和诸葛亮交谈之后的设想中,计划经过一年的修养生息,扩充兵力。
前军和左军扩张到10万左右,从并州和函谷关两处出兵,直取中原。
这一路过去,一定动不动就是几十万人的大战。
赢则统一北方,输了就回到解放前。
今年的成果,很有可能全部交出。
这又是一场豪赌!
不仅是一场持久战,也是两国综合国力的比拼。
就蜀汉目前这个情况,是万万不能冒进的。
今年迈开的步伐太大,是应该停下来喘口气了。
怎么可能没事情可做呢?
三个工坊生产出来的产品,实际上产量还是很少。
玻璃瓶一个月仅有四五百个,银镜月产一千。
就连那白纸,也只月产一万刀。
三国广袤的市场,这些掀不起什么浪花。
西海的盐湖,也只是刚刚开采。
钾肥也不可能这么快量产。
所有的事情,看起来似乎都有所触及,但很多都只是一个开端。
任重道远啊!
明天就回封地,找下马秉,看看第一批马铃薯和番薯播种情况。
糜竺的盐工,分解出来的第一批钾肥运到了华阴。
马秉和那老农对化肥这个新东西抱着怀疑态度。
他们觉得这白晶晶的玩意,还能增产农作物,似乎过于神奇。
刚刚在相府,诸葛亮也说了让典农校尉钟仪近日就去华阴,商讨如何将这两种作物进行第二季播种事宜。
只有不断种植,有了大量种子,才能在关中推广。
在他封地,马谡早已跟马秉说了,所有田地等这次秋收之后,就开始养地。
来年,准备要大量播种了。
这两亩地所产出来的种子,不出意外的话,至少有三千斤马铃薯,四千斤红薯。
它们可以播种近七八百亩田地。
这些可是马谡这个乡侯封地的良田所有。
东乡封地,今后就是马铃薯之乡,红薯之乡!
另外,今年冬天,还要折日就把关凤黄舞蝶的婚事办了,早日给她们一个名份。
不要他提出,想必关兴关索甚至诸葛亮这些人,都会来催促了。
想到这些一件件,一桩桩,猛然间,马谡感觉一下子又有很多事情要去办。
呼!
马谡长长吁了一口气。
今晚好好休息。
他迈开步伐。
突然,只听到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
他全身汗毛顿时竖立起来。
“有人偷袭!”
多场生死大战,马谡养成了高度的警觉性。
没想到在蜀汉治下的长安,竟然有刺客。
马谡身子微微一斜,劲风擦耳而过。
哆!
一声闷响,他身后的房屋柱子上插上了一支弩箭。
顺着弩箭射来的方向一看,是从旁边一个房顶上而来的。
一团黑影伏在房顶上,如同一个夜枭般,全身上下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马谡大喝一声。
刺客见一击不中,藏身之处已被发现,索性不再隐藏。
他长身而起,如同一支大鸟般朝马谡飞扑而来。
手中的弩弓不断发射,弩箭一支接一支,劲射而来。
这个刺客,没料到他悄然偷袭之下的一箭竟然落空了。
意外之下,将手中的弩箭一下子全发射出来。
马谡身上不带任何武器,面对这笼罩而来的弩箭,只得一个快速懒驴打滚,狼狈避开这一支支破空而来的弩箭。
姿势很狼狈,但效果很大,射来的九支箭,竟然全部避开。
对方没想到马谡居然用这样的方式避开,轻咦一声,把手中的弩弓一丢。
噌!
寒光一闪,刺客快速拔出一把短剑,一抖剑花,直刺向马谡咽喉。
两人的位置本相距不到十步,刺客又从房顶跃下。
眨眼之间,刺客的短剑已经到了马谡眼前。
砰!
眼见这下躲避不及,马谡猛然出拳,凝聚十分霸王之力,气势如雷。
拳头轰向剑身,竟然生生断裂成两半。
什么!
刺客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生铁打造的短剑,居然被人用肉拳打断。
接着,大力传来,虎口发麻,剩下的半截剑脱手而飞。
而刺客的身子还停滞于空中。
马谡接着又是一拳,直接轰击到此人的胸口。
轰!
刺客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硬生生在空中转了向,斜飞撞到柱子上,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哎呀!
马谡没想到这一拳居然用力过猛了。
他上前几步,一探刺客鼻息,竟然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还想留个活口拷完一下到底是何人,没料到此人这么不经打。
拳头还没接触他本人,就这么将他打得没气了。
马谡捡起断剑,扯下刺客蒙面巾一看,似曾相识。
这不是那日在西平羌人王庭马云禄帐中,马谡佯装成马云禄,然后迷当王子被误伤致死的那个刺客吗?
只是那个刺客当时马谡已经确认被他打死。
那么此人,应该是那个刺客的同胞兄弟。
一个多月过去,这人竟然能跟踪到长安来为兄弟报仇!
真是锲而不舍啊!
马谡不以为意!
以他现在的身份,想要他命的人多得去了,也不在乎这一个两个!
于是,马谡把他丢在一边,自顾而去。
想必等会,巡夜的军士会发现这个半死的刺客,自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