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个问题，高立就是一阵沉默。
附身能力可是自己的立身之本，要是被人知道有限制，并找到弱点，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可以，只要我愿意。”
脑海中一番思量过后，高立最终还是选择撒谎，但是脸不红心不跳。
李宣两个是什么人，一个见多识广，一个本就是警察出身，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被骗，要是对方没考虑这么久，话里还有那么一分可信，至于现在，只能骗骗小孩子。
见对方捂着不放，李宣直接就是一管三阳圣水撒下，正中对方身体。
审讯室内，又是一阵痛苦地嚎叫。
这次，没等对方开口求饶，又是几管三阳圣水撒下。
对付这样的人，必须下猛药，出其不意地直攻对方心里防线，一旦突破就水到渠成。
为了尽可能地吓唬高立，李宣甚至取出了钟馗宝剑。
三阳圣水很厉害，但壮士割腕，硬扛一下就能过去，可一看到这把剑，原本还在坚持的高立瞬间崩了。
从心里到身体，崩的很彻底。
特别是当破邪金光照射而来时，那种强烈的危机感，笼罩整个身体，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这个戴面罩的家伙一来，就变成这个样子！
眼看李宣手持钟馗宝剑，离自己越来越近，高立一声尖锐地大叫：“有！有限制！吞噬三魂七魄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负担，每多一次，灵体承受力就少几分！”
李宣神色一动，停下手脚动作。
吞噬三魂七魄会减少灵体承载力，这个说法很新鲜！
仔细一想，不无道理。
人的记忆是非常复杂的东西，它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一定是有一个过程和媒介，哪怕是直到未来，也没搞清楚其中过程和媒介是什么。
当鬼吞噬人的三魂七魄，并吸收这些记忆，同样存在难以承受的弊端。
有句话说得好，凡事都有两面性！
思索间，李宣再次问到：“你觉得自己还能附身几次？”
这个家伙，怎么每次都问到关键点上！
高立欲哭无泪，不敢不回答，说道：“最多还有一次。”
听到对方还能附身一次，黄耀祖手下一颤，算上之前的四次，一共就是五次之多。
五次跟无数次相比，天差地别，但这个数字也非常夸张，要知道，类似高立这样的鬼物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大波！
之后，他想到一个急于求证的问题，问道：“除了触碰身体附身，你还可以怎么附身？”
“附身一个人之后，就不能随意离开躯体，只能通过接触人转移。”
高立想着该说的都说了，也不差这一点，说不定主动开口，还能争取宽大处理，就快速说道。
黄耀祖带着一丝侥幸，问道：“如果我戴着手套，或者隔着衣服接触你，还能附身？”
许多灵异卷宗显示，这些特殊的鬼只要近距离接触，就可以隔着衣服附身，但毕竟只是资料，没有亲眼目睹，万一搞错了呢！
“近距离都可以，除非像他刚才一样。”
说着，高立视线转向李宣，意思再清楚不过。
这个消息在黄耀祖看来，很糟糕，但在李宣的意料之中，早有心理准备。
李宣问道：“高立，你附身的这四人中，他们的玄窍之门都是开的？”
“只开了一条缝。”
高立回忆了一下，然后确认地说道。
闻言，李宣好奇了，说道：“人的玄窍这么大，而且里面漆黑一片，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三魂七魄？”
“黑？”高立微愣，摇头道，“不黑，玄窍里面虽然大，但是能看清。”
灵体进入玄窍，竟然感觉不到黑！
李宣心中十分诧异，随即想到现实当中，鬼物们大多都生存在黑暗之中，有夜视能力也不足为奇。
“你没有附身过玄窍之门关闭的人？”
听到这话，高立摇摇头，说道：“没有，我遇到的四人之中，全部开着，附身转移之前，谁都不知道对方玄窍之门有没有关闭。”
李宣瞳孔一缩，心中大惊。
第一诫中，这些特殊的鬼只要触碰到人，就能完成附身，且拥有被附身这记忆，这说明他们的玄窍之门全部打开，至少留了一条缝。
不然的话，鬼物未必能吞噬躯体的三魂七魄。
这个情况就有些可怕，要知道玄窍之门的存在，很大程度上会保护人的三魂七魄，一旦它长期属于开启状态，极其容易受惊和走魂。
云游杂记提记：玄窍之门，谓之玄关，天生开启者，万里无一！
按高立的说法，四次全部碰上开着玄关的人，这个运气也太好了，一定要说巧合，未尝不可，如果不是，情况就严重了。
莫非这个世界的人，玄关天生就开启？
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李宣又否定，云游杂记乃云游僧亲历所记，万里无一，说明在以前，玄关开启的人只是极少一部分人。
到底什么原因导致人的玄关在不断打开？
现实中鬼物频出，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李宣心中浮现一丝阴霾，越想越觉得可怕，同时打定主意，找时间验证一下。
之后，他们两人查漏补缺，问了很多问题，包括观塘那边人命案子的来龙去脉，解决不少疑惑。
该了解的，已经全部了解到位，两人离开审讯室。
不过，他们并没有离的太远，只是静静地站在玻璃窗外，就这么看着里面的高立。
“教官，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黄耀祖手中拿着新鲜出炉的笔录，脸上还有一些迟疑。
这些资料的可信度很高，但未必没有参杂对方的私料，对于这样的材料，一定要慎之又慎。
“多做几次笔录，前后印证，要是心中有鬼，总会露出马脚。”
李宣透过玻璃，看着正四处打量环境的高立，说道。
鬼话连篇，不可不防。
“这些资料一式多份，保存好，以后再应对这一类鬼物，就可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李宣的话让黄耀祖点头，这份东西来之不易，对以后的工作帮助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