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紧傍云湖的大片土地,并在此建设藏书楼和园林,作为养老之所,也就是“沈园”的前身,历时8年、耗资十余万两白银,最终建成。同时,历代沈氏后人也曾多次修缮添置,使得沈园成为了江南名园之一。
其后,沈家以诗书传家,逐渐成为江南望族,桓宗时期,当时沈氏族长沈卫,深明大义,不遗余力支持朝廷北伐,桓宗皇帝龙颜大悦。此后,沈氏深得桓宗信任,其子沈荣后官至文华殿大学士。后桓宗南巡时,更是曾在沈园驻跸,并留下御笔“忠义传家”。
时至今日,据说江东省的水务、电力、地产等多个关键行业都有着沈家的影子。
夜幕已经降临,一辆红色的跑车自沈园侧门驶了进去,在停车场停好后,一名年轻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此人是沈氏这一代族长沈毕成的三子沈翰铭,曾经在荷尔斯泰因帝国留学的他,着装打扮颇为的西化,身着一件做工考究的呢子风衣,没有蓄发,带着一顶灰色爵士帽,二十多岁年纪,相貌英俊,很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气质。
沿着小径行了几分钟,沿途遇到的仆人纷纷驻足行礼问好,沈翰铭视若不见,快步来到了自己居住的“听雨阁”,正要往里走,门口候着的一名仆从迎了出来:“三少爷,刚才老爷派人来传话,说是让您到了就去他那儿。”
“父亲叫我过去?”沈翰铭挑了挑眉:“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那仆人摇了摇头。
“那我先去看看。”
…………………………
当沈翰铭来到沈毕成书房时,见到父亲正站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桌前练字,于是便老老实实的候在一边看。沈毕成是个六十余岁面容清隽的老人,布袍竹冠颇有魏晋遗风,抬头看了一眼儿子,目光在他的衣着打扮上略做停留便收回了目光,眉头微蹙,也不说话,缓缓的又写了几个字,这才开口道:
“听说,你最近和莲台社的人走的很近?”
听到父亲淡漠的语气,沈翰铭没来由的有些忐忑,本能的否认道:“哪有,父亲你从哪里听来的传言……”
“那个给了你印染厂股份的王德耀,你难道不清楚他的背景?”沈毕成笔下不停。
沈翰铭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父亲,显然是没想到自己最近的动作都被父亲看在眼中,有心否认,但想了想后还是道:“那个……就是个普通的印染生意……”
“普通生意?”沈毕成淡淡看了儿子一眼:“印染厂偷排废水,导致周围村庄粮食绝收,这事你知道多少?”
不等儿子回答,他继续道:“前几天有公益组织的人因为调查排污被人打了,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躺着,这事你知道多少?”
“今天上午,天长村村民冲击兴发厂,被拦阻了,但是期间动了枪,村民方面伤了一个人,这事你又知道多少?”
沈毕成停下笔,将毛笔搁在一旁笔架山上,坐在了书桌后的圈椅上:“如果为父不过问,接下来,你还准备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父亲……这……左右不过是一些泥腿子,有什么打紧的……”
“泥腿子?”沈毕成盯着自己的儿子,默然不语,直看的沈翰铭有些坐立不安起来,这才开口道:“我且问你,我临州沈氏,何以能有今日之盛?”
“这……自然是历代祖宗筚路蓝缕……”
“你也知道祖宗筚路蓝缕?”沈翰铭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父亲冷冷一哼打断了。
“桓宗二年,林胡南侵,留发不留头,屠广陵,青丘,围江陵,江南震动,朝廷发勤王诏。你祖敬襄公募临州子弟三千,以长子沈榜为团练使,誓师勤王,此役,沈榜战死于江陵城下,三千临州子弟得归不到一千,临州阖城缟素。”
“桓宗十年,北伐缺饷,敬襄公捐白银一万两,再募临州子弟三千,由次子沈俊为团练使,赴军前听用,惜北伐不利,沈俊没于归途……”
“桓宗十八年,二次北伐,敬襄公再捐一万两白银,由三子沈荣率临州子弟再赴江陵,桓宗皇帝动容,召其觐见,谓左右曰:‘此忠义人家也!’”
“此役,王师连**敌,光复旧都。我沈氏积功得封诚义伯。”
“此,忠义彰于朝廷。”沈毕成重重的用手指敲了敲桌案。
“兆丰八年,海塘决口,东南大灾,你高祖维民公召集临州士绅十二家,筹粮二十万石,活百姓无算。”
“兆丰十五年,大旱,维民公召集临州士绅募银五万修整水利,设粥棚赈济乡民,无使一人饿死。”
“元康十二年,大雨连月不休,洪灾,你曾祖翰青公率临州子弟上堤巡查,吃住堤上,灾后,我沈氏与临州士绅筹集三万两白银救灾,临州百姓皆感念恩德。”
我沈家在临州,每有灾荒,必出面绥抚,故有今日之望。
“此,仁义施于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