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阳、顺着她的肩膀位置斜着向着左下斩过,惨烈地将真阳的神剑斜斜地腰斩。但就在这个双方前所未有的最近的瞬间,缘一双眼没有半点的迷茫,上下分断的身躯再动,握着辉阳的半身以绝然气势,将她倾尽全心全灵的那最终的一剑刺入了几乎要化作某种巨牵引源的月暗之心的内部!
日之呼吸十三之型!
——界阳·天地灰烬!
断裂的辉阳以及她的右手,一并刺入心灭之兽的胸口。
……
初时想起的,是一同躺在母亲的怀抱中的时候听到的哭声。
缘一已经记不清自己那个时候有没有放声大哭……但她还记得,靠在她身边的那个小小的人儿,哭的很是大声。
等到再大些的还是,她就注意到自己的这个哥哥总是喜欢发呆,一有机会就坐在什么人都找不到的角落看着天空,不知道是再想些什么。那时候她还是个被人眼里的小哑巴,又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看穿一切的通透之境以至于表现得呆呆傻傻……所以直到几年以后,她才在母亲的引领下,与自己这一同降生的兄长第一次见面。
“好漂亮啊。”
她还很清楚地记得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面对族内包括仆役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不详丑陋的斑纹,他却以满心的欢喜与惊羡开口赞美,那一瞬间的真挚情感如阳光一样地照进了她的心中,击碎了她的冷漠。
再之后,兄长就总是牵着她的手掌,牵着她这个“不会说话的妹妹”一起玩耍。
躲着父亲和下人,兄长熟练地带着她翻过墙去,来到他为自己找到的秘密小道里面,用剑术课之后还有着青紫红肿的手臂为她采摘几朵野花混着草叶粗糙的编程手环。
也许正是因为她被人认为是不会说话的缘故,他总是在和她相处的时候说上很多很多的话,给她讲述天空、太阳与月亮。
她没有被允许去学习知识,所以他便教她如何写字,教她认清各个东西的名字,给她讲述各种明显不像是会从父亲和那些武士的口里说出来的故事。即使她再怎么因为那个透明的世界而迷惑,却也因为他故事里面有趣的人们和神奇的能力而逐渐着迷,于是她渐渐地也变得开朗,变得会在和兄长相处的时候活泼一点,总是喜欢牵着他的衣角靠在他的身边,听他抱怨自己今天的生活,然后讲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给她。
这就是她的童年。
他就是她童年的全部。
然后有一天,她醒来忽然就发现自己能够控制自己眼里的那个通透的世界,于是就兴冲冲地跑到了兄长的卧室里面认真地认清了还在沉睡的他的模样,这才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三叠屋里,期待着今天的相处时间的到来。
兄长会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把她抱起来、狼狈地让她坐在自己并不如何宽阔的肩膀上,晃晃悠悠地在草地上迈步。
若是踩到了石头摔倒,还要她悄悄用力让他摔得不那么痛,然后她就看着他傻笑着从地上爬起来,问自己有没有摔伤……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她回到母亲的屋子里面跟她学习女红的时候也常常记起,于是忍不住想要偷偷微笑,以至于好几次差点绣错图案。
后来她在兄长的生日的时候,很用心地绣了一个荷包送给他。
兄长是个很要强的人,仅仅就只是因为“是哥哥所以要保护妹妹”这一个理由,他就一直想要站在她的前方,为了让悲伤永远不会靠近她而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非常刻苦地努力着。这种事情并没有因为他从自己这里获得了呼吸法之后就变得不同,只是在两人共处的时候,他脸上的忧郁少了许多,多了许多许多的自信……她不得不庆幸自己在那一天,居然真的鼓起了勇气告诉兄长“自己或许可以帮他变得厉害”。
那一定是她这一生所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
他告诉自己,他想要自己能够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
所以那时候她就常常想要问自己……她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人生呢?
他说自己这样善良的人应该获得幸福。
她觉得总是说着自己有多么恶劣的兄长才是真正善良的那个人,与她的软弱不同。
他送给了她一柄自己偷偷做的雨伞。
虽然有些漏水,但两个人趁着下雨的时候偷偷摸出去完的时候就总是挤在这柄伞下,哪怕被淋湿了半身也仍然觉得十分地开心,靠在一起哈哈大笑。
无视了父母的禁令与别人的非议,他带着她一齐在这片对两个小孩子而言过于广阔的山林中寻找着能够当做烧烤的食物,还学习着用一些果实和植物充当香料。
每次这样的出行最后都以他们两个人一起吃的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