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东西,悄无声息地抵消掉了岩胜的死月冻光一样。
“我还以为,你见面的第一时间就会拔刀向我冲过来。”
不知道用了什么血鬼术还是直接操控细胞什么的,在身上长出了一身相当合身而且花纹十分华丽的黑色和服,鬼舞辻无惨的脸上带着笑容,声音平静却异常的恶毒,“毕竟,就在你赶路找到我的这段时间里面,就已经有鬼杀队的水柱、风柱死在了我的『弦月』的手下呢。”
“就在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废话的时候,说不定你重视的其他人就正面临着生死的危机,要是你和我僵持的时间长一点,他们说不定就会相当不巧地死掉……啊,说了这么多,你的表情和眼神也根本没有变化,你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吗?”
“如果你还是三年前的那个蠢货的样子,我肯定会放弃大脑,上来两刀砍死你。”
右手把持着弦阴的右刃,左手掌心按在腰间弦阴左刃的刀柄上,岩胜脸上的斑纹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延展,覆盖了他小半张脸颊的皮肤。
眼中虚幻的六瞳重叠在一起,全力展开的明镜止水之心早已切入『非想伽蓝境』的战斗模式,进入『死月战纹·战纹姿态』的他保持平稳而凌厉的蓄势,冷淡地开口道,“但看来,你经过我这三年持之以恒的折磨,终于是有点变得不一样了。”
「我是剑士,我要控制自己的愤怒。」
再怎么怒、再怎么恨,他都必须尽可能地保证自己的理智。
因为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现在的鬼舞辻无惨不再是过去的那个他了。
发生在他身上的变化绝非是单纯的量的堆砌能够形容的,而是某种“质的变化”,这个家伙已经超越了过去的自己,成为在那之上的更强大的生命体……
兜兜转转,本以为自己已经变得足够强大,强到能够能碾压所有的敌人,可事到临头……当初没能杀死的家伙,居然变得更强了,甚至强到他也没有把握就一定能战而胜之的程度。
正是这种无法摸清对手到底变强了多少的状况,让他愿意捡回自己本应该被怒火烧干的脑髓,去思考、去理解、去寻找能杀死对方的办法——否则,要是他没有在这里杀死鬼舞辻无惨,就算是他能救下再多的人也没有意义。
想到这里,岩胜不禁想要对自己发笑。
这种剧情不应该是什么主角待遇吗?难道他鬼舞辻无惨是主角,他继国岩胜是反派?
“是啊,所以我要感谢你呀,继国岩胜!”
听着岩胜的话,鬼舞辻无惨居然大笑了起来,苍白而英俊的面孔上因为笑容而涨红、扭曲,“如果不是你的逼迫,我又怎么会在生死的恐惧中再度进化到现在的境界呢?是你的可怕与强大,亲手创造了现在的我啊!”
“托你的福……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鬼舞辻无惨」了,所以,我给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
“到时候了,魔罗多。”
无惨像是要牵住恋人的手掌一样温柔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而跪坐在他左边的魔罗多听罢,便立即举起手掌,没有丝毫犹豫地对准自己脖子挥下!
恶鬼苍白的手掌宛如利刃,轻而易举地砍断了他自己纤细如少女的脖颈,血水如失控的喷泉一般从无首的尸体脖颈处喷溅而出。而那被他斩下的头颅在半空中打了两个旋,准确而轻巧地落在了无惨伸出的手掌上,溢出的血水染红了鬼之王纤细修长的手指。
但多多少少有点洁癖的鬼舞辻无惨却没有感到厌弃,他只是端详着那表情恭敬而崇敬的头颅,声音平静地开口道:
“继国岩胜,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够‘聪明’。”
“和你比起来,我并不擅长思考……从成为鬼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拥有了无敌的力量,所以我甚至没有考虑过要怎么使用自己的能力这种事情,因为这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人类在我面前都不过是挥挥手、吹口气就能杀死的生物罢了。”
“你会因为看到蚂蚁,所以特意去研究如何杀死蚂蚁的工具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鬼舞辻无惨。”
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别人对自己嘴炮的感觉,岩胜握着弦阴轻轻叹了口气,向前缓缓地迈动脚步的同时开口道,“你的进化就进化了嘴皮子吗?”
看着缓缓靠近自己的剑士,黑发的鬼之王露出了令人憎恶的笑。
他抬起手中还保留有意识的弦月之六的头颅,像是抓着一颗苹果一样地将它拿到了嘴边,在魔罗多期待的神情中咧开了嘴:
“现在我叫自己「鬼舞辻奈落」了。”
“我即是奈落之底,世上一切鬼皆是我之血肉,我之思想!”
“继国岩胜……就用你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