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很多人的恩惠,甚至是踩着他们的‘不幸’才能抵达今日的这里……”
他顿了顿,握着日轮刀的手掌上青筋乍起,望着此时仍然被提在黑泽手里那被串在一起、但已经不知不觉混杂了几具娇小的白骨在其中的孩子们,撕开了自己平日那副阴郁而含蓄的表象;
蓝色和服被夜风吹拂得衣角不断地舞动,深蓝色的水花随着他的意志在周身漂浮……此时此刻,剑士·水之柱在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一边玩弄着其他的生命一边自以为是的说着屁话的黑泽的质疑是对鬼杀队所有死战不退的剑士的侮辱,也是对他这种只有依靠着他的恩泽才侥幸活到了今天的废物的嘲讽,她怎么敢说自己“强大”?!
剑士的意义是去斩,猎鬼者的存在价值就是斩杀恶鬼,他理应愤怒,这心底燃烧的火焰也转为了他此刻的力量——
寄雨冬四郎在与这恶鬼短短数刻的交锋后第一次双手握剑,摆出了并不属于水之呼吸被广泛应用的十型战技中的任何一种的架势,环绕着他的身边的那些心神之力也在这一刻出现了奇妙的转变。
就像是从流水,变成了天空降下的雨,变成了落泪,他冷眼看着天空那因为自己有着双翼所以似乎便立于不败之地的鬼,吐出冰冷的气息:
“如果世间的一切都已经在天秤上衡量好了价值,那么我能够活到今天,也必然是因为我还有要做的事情。”
“难道你以为,今天还能拼着自己身后的那对翅膀从我的面前逃走吗?”
“嗯?”
「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水柱的身边没有跟着继国风剑那个恐怖的女人……」
默默确定了这一点,黑泽眼角余光数了数自己手上的孩子的数量,这才残忍地挑眉道,“所以,你觉得上一次虎头蛇尾的战斗是因为你隐藏了实力才放我离开的吗?”
当然,她的这句“垃圾话”并没有需要得到回答的意思。
因为时间到了。
意随心动,血术自起,就在她自己没有将口里说的话的尾音拉完的这一瞬,她直接将手中所剩下的孩子们的全部血肉都借由那根串联其中的触须吸入。
或许因为这个过程太快,以至于孩子们还没有感受到痛苦就已经失去了生命。在收回的触须中失落的白骨纷纷向着地面坠落这短短的空隙中,一个扭曲的血团以极快的速度在黑泽的掌心构成,内部蕴出恐怖的血色雷霆。
她扭曲的脸上露出让人恨不得一拳狠狠地殴打上去的笑容,正欲以偷袭之法在这瞬息将敌人雷霆袭杀,却愕然地发现前一刻还在她的视线之内的蓝发剑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她的眼前……?
滴答,好似一滴雨水落在脸颊上的轻微触感,让她心底滕然地升起了疑惑:
下雨了?
那个人类逃掉了吗?他往哪个方向逃走的?
……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到?
就在她疑惑之时,却听到身后有一道沉稳地男声响起,传入了她的耳中。
“水之呼吸·十一之型,时雨苍燕。”
随之而来的强烈的安心感出现在她的心底,黑泽顿时恍然,感觉在发现敌人的这一瞬间就连自己的身体也都变得轻盈了起来,忍不住地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什么嘛,原来是在我的身后……」
正欲转身将手中的血鬼术拍在敌人的身上,但她却在扭头的这一刻感到了违和感。
她看到一具非常熟悉的身体身后的翼翅喷溅着鲜血脱离,看到那具身体整齐的脖颈切口慢了半拍才迟疑地开始喷出鲜血,也看到自己离这具无头尸体的距离越来越远……
“等等?”
“发生了什么?”
因为缺血而变得迟钝的大脑尚未从这古怪的状况中反应过来,弦月之八为之愕然,就见着那踏着雨水一样的薄光的蓝发剑士一脚踩在自己的无头身体上,轻盈如振翅雨燕般转身。
「水之呼吸七之型,雫波纹击刺」
湛蓝的日轮刀如天空滴落的雨滴般一瞬间来到她的面前,贯穿恶鬼之首的额头,将她孤单的一颗头颅向着地面压去。
高大的身躯裹挟着风一并坠落,脑后短短的一截束发向上飞舞,寄雨冬四郎望着这被自己串在刀上的恶鬼脑袋,双眼下方两道近似泪痕的墨蓝色纹路在月光下亦是无比鲜明。
品味着终于回过神来的敌人的不甘狂怒,他喜悦地嘲笑道:“很简单。”
“就是你已经死了。”
……
……
第二更,ok的。
【战国秘闻】:弦月之八,黑泽没有可歌可泣的过去。
她很平凡,也很恶毒,但现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