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找到了精神上的寄托，并不会轻易地失去理智。
“白夜，你也要帮帮歌蕾蒂娅。”斯卡蒂忽然开口道，“剑鱼，从当初认识她起，她的表情就从来没有变过。”
“现在，依然如此……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她在强撑着。这不是个好兆头。”
“她很累了。”
斯卡蒂轻轻地说道。
“我知道了。”白夜点了点头。
他没有拒绝斯卡蒂的理由。
斯卡蒂心满意足地笑了。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三个深海猎人了，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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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夜睁开了眼睛。
耳边是无休止的潮汐声，而海水正在轻抚他的脚踝。
抬起头，双月仿佛就近在咫尺，迫近于大地上空，甚至能够清晰地看见上面的环形山。
白夜轻车熟路地站起身。
果然，他又来到了这里。
也不知道，是大群找上了他，还是他找上了大群。
从一开始的戒备紧张，到现在的放松，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猎人就要回家了。”
空灵的声音在白夜耳边响起。
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伊莎玛拉。
过去白夜对于祂使用斯卡蒂的样子，会很愤怒，而现在，却总觉得怪怪的。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让斯卡蒂穿一穿这身衣服，会不会有种很奇特的感觉。
毕竟也是一件非常华美的服装。
……
白夜走到了海边。
“你应该还没有亲眼见过一次大海吧？”
伊莎玛拉走在他的身旁，赤足上沾着白色的细砂，然后又在海水中洗濯干净。
这话其实也没有错，毕竟白夜之前几次去伊比利亚都没有直接去海边。他去的做多的地方是教堂，以及教堂的地下。
但是，白夜却看见过真正的大海。
那是真正的无边无际，真正的湛蓝。
“撒，谁知道呢。”白夜含糊其辞。
伊莎玛拉也没有深究，因为这些银色的封印锁链，她对于白夜的来历有所了解。
或许，祂，或者她才是最了解白夜的“人”，哪怕是斯卡蒂和幽灵鲨都无法与祂相比。
在穿越后近乎一半的时间里，她一直陪伴着白夜。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片刻后，伊莎玛拉再度开口道：“这一次，你们会获得你们想要的东西。”
“这是……预言吗？”
伊莎玛拉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白夜笑了笑：“那就当做是女神的祝福吧。”
虽然这女神，并不是什么正经的神祇。
“不要有心理负担。”伊莎玛拉又说道，“个体的存亡，是无关紧要的。我们关心的，只有大群这个整体。”
“所以，哪怕是同胞，也可以作为食物和养料。”
“想要伤害你的同胞，也可以杀掉。”
伊莎玛拉的声音很温柔，很轻盈，但是话语中却充斥着生存的冷酷。
“我很特殊？”
白夜笑了笑。
伊莎玛拉却认真地点了点头：“无论是作为初生，还是作为人类，你都是不可或缺的。”
伊莎玛拉拥有着迁徙的权能，适应和进化的天性让她向往天空。
或许，星空才是大群的归宿。
而白夜，自然是那个可以将种群引向星空的人。
而先前封印她的那种力量，也让伊莎玛拉感受到了威胁和恐惧。
她有一种预感，如果白夜在中间夭折，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而大群的未来也会戛然而止。
因此，无论如何，伊莎玛拉都会保证白夜的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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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醒来的时候，幽灵鲨已经在穿衣服了。
她褪去了舞裙，换上了修女服，戴上了头巾，挂上了锁链十字架。
而歌蕾蒂娅则站在门外，双手抱在胸口，审视着他们。
白夜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坐起身，没想到自己居然是最晚醒来的。
幽灵鲨提起了圆锯，将它和年特制的锯片一起折叠藏进了乐器盒中。
随后她转过身，笑盈盈地看着白夜。
“不要担心我，保护好斯卡蒂。我有队长保护。”
是的，在离开白夜之后，她会逐渐进入过去的那种状态，直到回到海边，才会恢复。
白夜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昨晚伊莎玛拉的话。
他看着劳伦缇娜，一本正经地说道：“鲨鱼，这一次，我们会找到想要的东西。”
“这是预言吗？”
幽灵鲨举起了胸口的十字架。
白夜没有说话。
“那就当做是祝福吧，白夜的祝福。”
第十六章 郁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