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爷和大奶奶的支持,福临开启了他的漫漫追妻路。
这天,这天夏竹抱着一摞叠好的衣物,准备送到房里。福临从角落里猛然出现:“好巧啊!”他憨笑道。短短几天时间,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偶遇”夏竹了。
可他的“偶遇”对夏竹来说绝不是一种惊喜,而是惊吓……
夏竹被怀里的衣物挡住了一部分视线,只顾着低头看脚下的路,根本没看见旁边的福临,突然听见声音,一个激灵,洗好的衣物散落一地。
“啊!”她惊声尖叫,眼波流转看见一连窘态的福临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跺脚:“福临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福临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一时间手足无措,忙蹲下身去捡:“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来捡,我来捡。”
夏竹伸出胳膊挡住他的动作,没好气道:“起开起开,我自己来。”经过几次类似的“惊喜”,她已经很尽力的躲着福临了,可不知怎么回事,好像走到哪都能碰见福临,她都感觉是不是自己上辈子欠了他。
她低头认真收拾起来,可衣服还是不可避免的沾上了灰尘,这下肯定得重新清洗了。夏竹心里的怨气逐渐上升,嘴里“啧,啧”个不停。
看着怀里这堆原本干干净净的衣服,变得脏兮兮,这都要拜某人所赐!夏竹狠狠瞪了福临一眼,转身要走。
“等一下,你落下了这件!”
夏竹闻声扭头看去,脸蹭的一下红到滴血,福临两根手指正夹着她的亵衣!他还晃!“流氓!”夏竹顿时羞愧难当大叫着抢了过去,一脚踹到福临小腿上。
“哎呦!”福临吃痛,面容扭曲伸手揉了揉被踢的地方,再抬眼看去,夏竹已经跑远了。他只不过好心替她捡了件衣服,她又怎么了?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福临嘟嘟囔囔一瘸一拐往回走,他感觉夏竹现在好像越来越不爱理自己了,抓心挠肝也想不通是为什么,导致他最近头发掉的异常厉害,再这么下去,直接寺庙里当和尚得了。
书房里,苏子墨正大马金刀的坐着,一手执剑,一手拿布,仔细的擦拭自己的佩剑。见福临跛着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吃瘪了?真他娘的不中用!”
福临闷闷不乐垂着眼皮站在那,一言不发。苏子墨见状把剑放到桌案上,走过来,一拍他后背:“别灰心,我再教你个招。”
谁知福临一听这话,瞟了他一眼,脸拉得更长了:“您还教我呢,您说让我多在她面前出现,我出现了,可是人家现在越来越讨厌我,您这是什么破法子。”
苏子墨手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这不对呀……”柳筝明明是这么说的,自己都是按照她说的然后教给福临的,怎么会错呢。
柳筝如果知道苏子墨是这么教的,估计得气到吐血,她是说让福临主动出击,但前提是要制造一些与夏竹的美好记忆。
到了苏子墨这就变成了,多在夏竹面前出现,不制造点美好的事,光出现有什么用?到了福临那就更离谱,出现是出现了,只是美好的事却被他发展成了不美好。
主仆两个一时间都相对无言,陷入沉默。
夏竹这边,收拾完那堆烂摊子,到了柳筝旁边,她还在生着闷气。柳筝笑容晏晏,拉起夏竹的手,往手心里塞了一袋银子。
“好夏竹,我又嘴馋了,想吃点府外的点心,你跑个腿,给我买点回来。”她这个媒婆当得太不容易,要想办法给两人制造机会,还不能被看出来:“我想先睡一觉,不着急,你慢慢逛啊。”
夏竹一听见好吃的,心情好了大半:“知道了!我这就去!”
她把银子塞进怀里,一溜烟跑了出去,看着她的背影,柳筝黯然惆怅。这都这么久了,她怎么还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真的是对福临无感?
强扭的瓜不甜,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夏竹一蹦一跳的出了角门,迎头撞上福临:“哎呦!”她抬头一看,头皮一阵发麻:“怎么又是你呀!”
“嘿嘿,是我是我。”福临摸着后脑勺憨笑道:“你要出去吗?正好大爷吩咐我去香满楼买些大奶奶爱吃的菜,要不一起?”
夏竹上下打量起福临,机警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你要买东西为什么不走?你再等我?”
一连串的炮轰打得福临措手不及,他都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我……你不出门干嘛跑到这来?我只是站在这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就撞我身上了……”
看着夏竹将信将疑的表情,他悄悄地把手心里的汗往身上蹭了蹭。
好在夏竹没有多想什么,今天主子特许她出门,她哪舍得把时间浪费在跟福临啰嗦。“哦,那你不许跟着我!”她用手指点了点福临的胸口,命令道。
不得不说,燕京城的街市是真热闹,店铺楼台摩肩接踵,两旁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一片繁华喧嚣。
夏竹早就听说新开了一条街,里面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数不胜数,今天她要好好逛个够!
不一会的功夫,她左手端着一碗凉粉,右手拎着一袋糖饼,俯身在一个给人现场画像的摊位上看人作画。
她看得正起劲,身后有人撞了她一下,下意识回头,只见身后一个人影在迅速跑开。她心里咯噔一下,伸手去摸自己的钱袋,遭了!
这会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大奶奶想吃的东西还没买呢,尽顾着自己的嘴了。她立刻追了出去:“有小偷!抓小偷!”
她一路跑一路喊,可旁边的路人出了给她让出一条道来,谁都不想去多管闲事。夏竹追了很久,渐渐跑到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里。她停下脚步撑着腹部,大口喘着粗气,前后张望,偷钱的人已经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