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亲眼见到苏子墨和柳筝恩爱的画面,孟茹兰心如刀割,刚刚好转的身体又陷入困境。
彩莲端来药:“孟姑娘,喝药了。”她把孟茹兰扶起来,孟茹兰眼神空洞,任由彩莲摆弄,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让彩莲看了忍不住劝解:“孟姑娘,奴婢本不该多嘴,但是您这么折磨自己又有什么用呢?大爷又不会为此多看您一眼。”
“想得到什么就为此努力,总比您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要强,人生总不会那么如愿,得不到就得不到,谁能保证,您想要的就一定是适合您的呢?”
孟茹兰缓缓地看向她,心里有些动容:“你是将军府的丫鬟,怎么愿意和我说这些?”
“奴婢是谁家的丫鬟不重要,奴婢只是不想看着您这么轻贱自己,当然,我也不想让您来打扰大爷和大奶奶之间的感情,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殒命呀。”
“如果您能想开,不再执着于我们大爷,您会发现我们大奶奶是个很好的人。”彩莲提起柳筝,满脸崇拜。
孟茹兰苦笑,十多年的执念是她想放弃就能放弃的吗?不过彩莲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她,总躺在床上杞人忧天没有用,想要什么就要努力得到。
…………
“你看我戴这个怎么样?”丫鬟们拿着诰命服比在大夫人身上,大夫人自己拿着两种不同的头饰,让柳筝参谋。
柳筝指了一下旁边的珠翠凤冠:“命服庄重,要不试试这个?”
甄氏拿起来比了一下:“嗯,就这个了。”她又让人拿来几套花色年轻一些的礼服:“不过太后怎么会点名要见你呢?”她拿起其中一套艳红色的礼服在柳筝身上比划。
柳筝也很纳闷,她连太后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又怎么会认识太后?苏子墨为了圣寿节的安全,已经在宫里有一段时间,她想问苏子墨也无从开口。
圣寿节如期而至
柳筝跟着甄氏来到皇宫,轿子在角门停下,柳筝一下马车,就有小太监迎上来:“将军府少夫人请跟咱家走。”
“有劳公公带路。”柳筝看了一眼甄氏,见她点头,这才转身跟着太监身后。
柳筝穿过十几个拱门,又绕过几个花园假山,被带到太后住处。虽说是以太后的名义举办的盛宴,太后却以年事已高为由并未出席。
她不知道太后为什么要单独找自己谈话,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迈进大殿的门槛。里面小宫女又将她引到里面。
太后的寝殿不像她想象中的奢华,反而朴素温馨,越往里走檀香味越浓。
她来到一扇屏风面前,透过模糊的屏纱,看见一个微微佝偻的身影端躺在暖榻上。“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她跪倒在地。
一个老嬷嬷从里面探出头:“太后让你进来说话。”
柳筝起身走进屏风,终于看见了太后真容。鬓如白霜面似靴皮,她眼皮耷拉,额头上的皱纹一直延续到脖子。不苟言笑的样子令她不敢多看,只匆匆偷瞄一眼赶紧低下头。
“哀家叫你来,就是想看看你。”太后慢慢悠悠道,话像是从鼻腔里哼出来而不是从嘴里说出来:“你叫什么来着?”
“回太后,臣妾柳筝。”
“好,好,好孩子过来。”太后朝她伸出手,柳筝愣住片刻,走到她身边。太后嘴角略弯:“将军府待你如何?”
柳筝不明白她为何要问这个,但还是乖巧回答:“婆母待我如亲生女儿,丈夫也对我关怀备至。”
“那就好,那就好。哀家也算对你祖母有个交代了。”太后拍了两下她的手,又紧紧握住:“想当年哀家入宫前同你的祖母情如姐妹,虽然后来被这一堵堵高墙分开,但是我们姐妹情谊从来没变。”
提起祖母,柳筝脑子空了一瞬,耳边的话也渐渐模糊。“傻孩子,别哭呀。”太后拂去她脸上的泪:“你祖母,哀家的老姐姐,在她感觉自己时日不多时亲自进宫了一趟来见我,就是为了你的婚事,我怎么能不答应,当初哀家在宫里陷入困境时,是你祖母不惜进宫陪我渡过难关!”
太后颤抖着肩膀,陷入回忆情难自控,也跟着湿了眼眶。
旁边的小丫鬟赶紧拿着帕子上来为她擦泪,她缓了缓心绪:“哀家原是想给你指个更好的,但是……”
“臣妾现在就很幸福。”柳筝打断她的话,她知道太后的意思,因为她只是个庶女,而且是侯府最不受宠,全京城都避而远之的庶女。
但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婚事从一开始就是太后的意思,她一直以为是皇后的主意,怪不得她装病之后,皇后连问都不问清楚就火速把她指给苏子墨。
不过也算是误打误撞嫁对了人,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要是再……她把手放在肚子上,要是再有一个孩子就更好了。
柳筝从太后宫里出来,不想去宴会,她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索性绕着花园逛了起来。皇宫里的花园果然不是自家的小花园能比得了的,足足有将军府三个加起来那么大,这还只是其中的一个。
花的种类繁多,有的话她甚至都没见过。她新奇的凑到紫色的花瓣前嗅了嗅,发现并没有什么香味。
“你得仔细闻。”
身后一道深沉的男人声音,吓得她脸色巨变,猛的转身却不小心踩着旁边的泥土扭到脚,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小心!”
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将她一把扶住,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这不是那天跑进自己轿子的男人吗!他鼻尖上的那颗痣,她这辈子也忘不掉。
柳筝如惊弓之鸟猛的推开他,扭头就想跑。“你等一下,我又不能吃了你,跑什么?”赵言勾起嘴角。他也是后来才发现,之前自己借用轿子的主人就是要嫁给自己的正妃,可惜阴差阳错嫁给了苏子墨那个大块头。
要是自己能早些发现,也许……
“臣妾参见……”被他喊住柳筝顿时慌了,想行礼却发现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但看他穿着不菲,皇宫出入自由,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赵言,你就叫我赵言就好。”他扬起一边嘴角。“大皇子,您怎么躲到这儿来了,您快回去吧,不然皇上会生气的!”一个小太监喘着粗气往这里边喊边跑。
赵言轻笑一声,下一秒拉着柳筝的胳膊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