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月确实没那么好运气,没松快几天,她心疾突然犯了。
“王妃,您还让奴婢注意身体,您自己怎么就不注意呢?”白沙无声的哭着,哪怕身上的伤还没好,也要坚持守在沈江月床边。
沈江月心虚,没敢管她,闭着眼睛装睡。
“药来了,王妃先喝了再休息吧。”于妈端着药进来。
“多谢于妈了。”
沈江月无奈地睁开眼,起床喝药。
药汤苦得她眉头皱得紧紧的,把勺子拨到一旁摁着,直接仰起头,一碗喝了。
“奴婢该做的,王妃不必客气。”于妈还对早上那一幕心有余悸,拍着胸口道:“只希望王妃日后多爱惜身体,早上要不是白沙姑娘动作快,您可就……真的太危险了。”
一开始被沈江月调到身边做事的时候,于妈心中是惊慌的。
她是王府的老人了,心知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好是好,但大多数都不得善终。而且王府的这个王妃嫁进来两年,像个肉包子谁都能狠狠咬一口,这样的主子哪里靠得住?
可这几日下来,于妈心知王妃不是那样的人,伺候起来也多了几分真心。
沈江月捞起被子蒙着脑袋,闷声闷气地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熬夜了。”
她也没想到这个身子这么废嘛
!
不就是看个话本看了个通宵,谁知道这也能犯病?
这身体也太弱鸡了!
沈江月自觉丢脸,不想见人。
又过了一阵,听着两道脚步声远去,她心下松了口气,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见自己掉进了河里,一阵窒息。
“唔……谁?”
沈江月猛地惊醒,摸着金针就往前扎了过去,却被人一把掐住了手腕。
“嘶……松手!”
光滑的肌肤让祁裴渊一怔,猛地甩开,脸色随即沉了下来,“沈大夫,你就是这么对待帮你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祁裴渊现在不想叫她“恭王妃”“沈姑娘”,想到她给自己治病,便改为叫她“沈大夫”了。
沈大夫哼哼唧唧地捏着手腕不想说话。
祁裴渊目光微深,“弄痛了?”
沈江月把手腕给祁裴渊看,“你自己看。”
祁裴渊一看,那手腕不仅红了,还肿了,有些刺眼。
“拿去擦擦。”祁裴渊取出一个药瓶递给沈江月,见沈江月接了过去,才说起正事,“你写信让本王买的药材买回来了,两千一百两,给钱。”
“没钱,先等着。”沈江月非常光棍。
祁裴渊整个人顿时笼罩上一股阴沉的气息,正要威胁两句,却见沈江月笑眯眯看着自己。
“
你放心,我不像某些人,会赖账。”
那双眼睛像是皎皎天上月,清凌凌的,祁裴渊下意识别过眼,清了清嗓子,掩饰住自己刚刚的失神。
“那本王就再等等。”祁裴渊听着她嘶哑的嗓音,心头忽的涌上一股烦躁,“你生病了?”
沈江月浑不在意地回道:“心疾发作了,小事。”
祁裴渊皱了皱眉,心疾发作都是九死一生,怎么能算是小事?
“那些药材都是治你心疾的吧?本王让人给你送来,你先用着,钱的事,后面再说。”
祁裴渊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可看着沈江月高高兴兴的样子,又觉得好像也还行。
“这是你上次给本王治病要的东西。”祁裴渊递给沈江月一个盒子。
沈江月打开一看,险些被金光刺瞎了眼。
“金子!全是金子!”
她一脸痴迷地摸着闪闪发光的黄金,这都是钱啊!
“咳!”祁裴渊看不过眼,道了一句,“你仔细检查一下,这是你要的那什么医疗器具,没问题的话,本王要先走了。”
“哦。”沈江月故作冷静地应了一声,可心中却在狂喜。
祁裴渊上道啊!
居然全部用黄金给自己打造的医疗器具,还是实心的!这待遇,她怕是在现代干一辈子也没有吧!
沈江月沉迷黄金无法自拔,根本没有注意祁裴渊到底说了些什么。
祁裴渊在一旁看了半个时辰,结果发现沈江月依旧没有理自己,黑着一张脸走了。
眼不见心不烦!
小没良心的!
而此时,王府主院。
“王爷,药材卖完了,这是账单。”
祁景瑞接了过来,皱眉道:“怎么只有两千多两?不是说那什么回心草都能卖个四千多两吗?”
他怀疑地看向钟叔,自从上次沈江月假设了钟叔挪用公账后,祁景瑞对钟叔也没有以往那般信任了。
比如此时,他一脚踹了过去,“你是不是贪污了本王的银子?”
钟叔慌了,立马跪地道:“王爷冤枉啊!您有所不知,王妃给的药材里面,没有回心草。”
不仅如此,他拿去医馆药房卖的时候,人家是把价格压了又压,最后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医馆说家里人有心疾急需,给的价格高一点,可饶是如此,他费尽了口舌也才卖了两千多两。
钟叔心里很后悔,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出这个馊主意了。
“好她个沈江月!居然敢捉弄本王!”祁景瑞一想到自己还夸了沈江月,先前有多么高兴,现在就有多么愤怒,“走,去飘摇阁把回心草要来!”
“王爷不可
!”
钟叔把王府里的谣言讲了一遍:“如今王府众人都以为王妃把药材给玉侧妃了,您要是再去要,只怕谣言对您不利啊。”
祁景瑞爱惜自己的名声,一听立马顿住了脚步。
“那你说怎么办?”祁景瑞恨恨道,心里怒火难消,十分难听地把沈江月骂了个遍,然后道:“难道本王就这样吃了这个亏?”
钟叔建议:“王爷,不如还是把中馈交给玉侧妃吧?以后王妃院子里的花销,就由王妃自己拿主意便是。想来王妃富足,应该不会介意这点小问题。”
祁景瑞有些犹豫。
“玉儿最近一点也不懂事……算了,中馈交给如夫人吧。”
钟叔一惊,委婉地道:“王爷,将近年关,各家走动人情往来,如夫人只怕不懂这些。”
祁景瑞无所谓地道:“那就让如夫人去问玉儿就是。”
祁景瑞不想在这些杂事上面多费心思,“就这样定了,王妃院子里的花销就按照你说的做,给她一个教训,免得以为本王好糊弄。”
钟叔只得应下,带着人去飘摇阁。
“王妃,王爷说了,府中中馈交给如夫人。”
他以为沈江月会不愿意的大闹一场,哪知道沈江月勾唇轻笑。
“好啊!我这就让人把账册交还给钟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