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回过头来，宋正月微微一笑：“你说，若是我跟佛朗西斯交换条件，让他告诉我你的身份，我就答应去见他，他会不会出卖你？”
“我的那位小朋友，他好好的也就算了，你若伤他一根毫毛，我也全都叫你领教。”
对方笑了起来：“宋小姐，做我们这行的有今天没明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的威胁对我来说毫无效果。”
“鞋子，是可以脱下的，你尽可以试试，”宋正月平静说道，“顺便转告肯顿家的那些人，别惹我，不然大家一起下地狱。”
“原以为宋小姐是个遵纪守法的，原来不是啊。”
“跟恶魔，还讲什么纪法，你这个笑话，也太好笑了些。”
宋正月冷笑着进门。
“慢走不送。”
她啪的一声就将门甩上了。
走到客厅将门口的监控打开，看着对方进了电梯，立即打电话给安妮。
“你们还在楼下吗？”
“对，刚走出来几步。”
“刚才有人威胁我，帮我留意一下等会儿出楼的人。他穿着蓝色的外卖服，长相普通，肤色略黑，身高大约在170左右，身材中等，左手大拇指少了一半指甲盖。”
“好，我给你打视频，你看看是谁吧。”
挂掉电话，音安年的视频立即打了过来。
她看起来站在一个灌木丛后，镜头一转对着单元门。
音安年：“我们戴着耳机呢，你可以说话。你是要确认他的身份吗？”
“嗯。”
“他威胁你什么？”
“威胁我不去见死老头，就对小祯动手。”
言昱颂：“……很好。”
等了两分钟，那个人还没出现。
“奇怪了，电梯应该到了啊。”宋正月说。
言昱颂的声音传来：“他若是个老手，有可能会变装，也可能电梯转楼梯，他可能很谨慎。”
“那就再等等。”
宋正月盯着手机屏幕，看着单元门进出的人。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很多人都这时候回家来，送外卖的也很多。
言昱颂：“你看那个穿黑体恤的人，身高和长相都符合你的描述。”
镜头里，那人的外套和头盔都不见了，露出寸头和紧身黑体恤下的浑身肌肉。
跟刚才的外卖小哥完全不同，此时见到他的人，都会认为他是个健身教练。
“镜头里看不清他的手指。”
言昱颂：“嗯，我过去看看。”
下一刻，言昱颂出现在镜头里，跟那人撞了一下，将人撞倒在地。
言昱颂道着歉，将人拉起来，问他有没有伤到，说要带他去检查。
那人忙摆手说不用，就走了。
言昱颂：“他左手拇指少了半个指甲盖。”
“声音也像。”宋正月说。
“我让人将他拦住了。拿到他手机了，照片、指纹、手机号也到手了。”
言昱颂的声音持续平稳传来，宋正月拿到这些东西，黑进了某些系统里，很快那人的身份信息就都有了。
在她查清楚的同时，言昱颂打来了电话：
“我给境外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查了一下现在给肯顿家做事的雇佣兵，他在境外的身份是这个，你看吧。”
宋正月不禁感叹：“专业的事果然要交给专业的人。”
“他身边的人我都摸清楚了，正在查他们是否有犯罪记录，若是有，我会直接丢给警局的朋友。”
“好，谢谢颂哥了。”
“不用谢，我只是排除小祯身边的危险因素。”
言昱颂说完就挂了。
宋正月赞叹了一声酷哥。
她起身从窗口看楼下，那几个平时跟踪监视她的位置少了人，但还有。
纠结了一会儿，宋正月做下了决断。
她深吸一口气，联系了音安年：“安妮，帮帮我……”
“好，你说……”
***
***
宋正月一如往常去到公司，只是最近因言昱祯又要考试，又坚持要送她，她的作息完全调整了。
一大早就到了公司。
公司里根本就没有人。
宋正月拿出一些信纸，开始写字。一直写到马维新来敲门，才停止。
“正月你找我？”
“对，师兄你坐。”
马维新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扫了几眼她写的东西，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是这样的，最近公司发展势头挺好的，对我们是沉淀一段时间，还是趁热打铁，我想听听师兄的意见。”
“这个问题啊，我之前也想过，”马维新说，“我们现在老实来说，不缺项目。不管是普通的项目，还是精品一点的项目都有。”
“我想着既然我们不缺钱，那就还是沉下心来做好项目，后面接项目，还是接能打响名声的项目比较好。有了好的作品，才能在行业站稳脚跟，以后才不会缺项目。”
宋正月点点头，一脸放心了的表情。
“跟我想的差不多。”
“公司现在的两个重点项目，都是跟雪风合作，后面还要劳烦师兄多盯盯。联合出品那个，主美也在这边，有问题师兄就跟他商量着来吧。”
“这是自然，我都盯着呢，这也不用你特意交代啊。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宋正月想了想，说：“我父亲病重，我要回家一趟，肯跟要去不短的时间，所以一些重要的事想先安排好。”
“什么，诶呀，发生这种事你应该早说，公司有我盯着呢，还有小祯不也在公司吗，他这马上暑假了，也有时间在公司。你放心吧，他也很上心，会自动帮你盯着的。”
宋正月闻言笑了：“我知道，只是总要都交代好了才放心。”
“家里老人什么病啊，老家能不能治，若是不能要不接来京城治算了。”
“治不好了，胃癌晚期。”
“这，只能回家多陪陪他了。”马维新惋惜叹气。
宋正月笑笑，并不想纠正他的想法，她才不是去陪他的呢。
“对了，我走的这段时间，有件私事想拜托师兄。”
“你说。”
“我现在紫花石小区那套房子，我打算挂中介出售，若是在我离开期间卖掉了，还要麻烦师兄帮我去走走手续。”
“怎么要卖房，是家里老人治病没钱了吗，现在房价正涨，你那套现在卖了，以后买不到那么好位置，又价格合适的了，怪可惜的。若是缺钱用，我那里还有些，我先借你，等你后面赚了再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