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奶奶被他夸得高兴万分，心花怒放。立即重新煮了一大盘饺子，拿饭盒装了。
“你现在给他送去？”
“嗯，她平时对我还挺照顾的，也没什么机会能报答她，刚好这时候给她送去，她一定很高兴。”
“好，就是这大过年的，天这么冷还往外跑，不好。”奶奶絮絮叨叨说着，“不如让你爸去送吧，反正他也习惯了过年不回家，让他跑跑腿也好。”
奶奶的声音不小，客厅里的言爸爸听见了，气得叫起来：“妈，你这偏心太过了啊，你也疼疼老儿子。”
“疼什么呀，都疼五十多年了，也该换个人疼了。”
言昱祯笑着拎了饭盒，说：“奶，他凶神恶煞的，会吓到我同事。我开车去很快的，你让我哥借借我车子呗。”
“也是，吓到人家孩子就不好了。这，你会开车？”
“会啊，我高考完就去考了驾照。”
“那行。小颂～你的车借小祯开开，他要出门给同事送点过年饺子吃。”
他哥在客厅抬头，看看奶奶，又看看做出一脸可怜巴巴表情的言昱祯。
“让他坐车去，小小年纪开什么车，太过奢靡，不学好！”言爸爸抢在言昱颂之前开了口。
“你给我住嘴。”言奶奶直接禁他言。
“哥～”言昱祯喊了一声。
言昱颂沉思一会儿，说：“车可以借你，但若你违反交规，得扣你自己的分。”
“我保证遵守交通规则。”言昱祯一跺脚，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让言爸看得吹胡子瞪眼。
言昱颂一边掏钥匙，一边说：“你导航去，好好听导航的，别路怒。”
“好，你放心吧。”
言昱祯说完接过钥匙喜滋滋就出门了。
听到他爹在后面说他哥：“你又纵他胡闹！看看他近些年都学了些什么，纹身打架戴耳钉，那二流子打扮，你不规劝他，反而任他胡作非为，你怎么做哥哥的？”
言昱祯在门口皱紧眉头，捏紧拳头，猛然停住脚步。
“小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合情合理合法的范围内，我尊重他的意愿。”
“安静，看电视，不看就回房去。”爷爷发了话，屋里终于回归了安静。
言昱祯松开拳头，上了停在门口的黑色东风猛士，走了。
宋正月敷完面膜，歪在床上正看书培养睡意，手机突然响了。
“喂，言昱祯，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不陪家人，老跟我短信电话的干什么？”
“我跟家里吵架了，想去看海，你能陪我去吗？”
“看海，这大半夜的？”
“嗯。”
言昱祯声音低沉，与以往清爽少年完全不同的低落，让人心软。
“你在哪儿？”
“你门口。”
“……行吧，你等等，我开门。”
言昱祯挂了电话，努力压下嘴角，再三调整自己的情绪，逼自己回想刚才出门时，老爹的话。
宋正月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带着叛逆的气息，浑身上下的刺都张牙舞爪的。
一下就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他，就差不多是这样的，年轻的脸上带着痞气，一整个叛逆青年。
她看着他时，他也看着她。
“你怎么穿这么少？”
宋正月身上只有一身家居服。
“多穿点，穿厚点，我们这就出发。”
言昱祯不由分说，将她拉进屋里，从玄关处挂着的大衣里挑出最厚的羽绒服让她穿上。
宋正月拿着衣服，却没动。
“你这算什么，离家出走？”
“算不上，你以为我怎么来的？”言昱祯朝她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我哥给的车钥匙。”
见她不动，言昱祯直接上手，将帽子给她带上，围巾也围上。
“快穿上。已经过了凌晨了，咱们开车去海边，正好可以看日出。”
“怎么就跟家里吵起来了？”
“我爹，看我不顺眼，我做什么他都有话说，我受不了了就吵起来了呗。”
言昱祯看她光脚穿着毛拖，问：“你的袜子呢？”
宋正月拉开鞋柜最上面的抽屉，里面整齐码放放着满满一抽屉的袜子。
“这管理袜子的方法不错。”
他说着，拉开鞋柜，从中挑了一双带毛的皮靴，递给她。
宋正月坐在椅子上穿袜子：“一定要去海边吗？”
“嗯。反正你也不爱过春节，去看看日出，换一种新年的打开方式，一种光明灿烂的新方式，不也挺好吗？”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说得对。”
她快速穿好鞋袜衣服，奔到电脑桌旁，将一个什么东西揣进大衣口袋，才走出门。
“去哪个海边？”
“黄金海岸。”
“什么？”宋正月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然不是澳洲那个，是咱们自己国家的黄金海岸。”
言昱祯迅速笑了一下，拉着她的衣袖，就进了电梯。一路下行，到了1楼，见宋正月站在电梯里没动。
他拦住电梯门，说：“开我哥的车去，我就停在前面路边了。”
两人上了车。
宋正月坐在副驾驶。
这还是她第一坐他开的车呢。
“不用紧张，虽然驾照才拿到半年，但我会开车已经有几年了，车技很好的。”
言昱祯说着就启动出发了。
果然很稳。
这辆东风猛士，比她的mini要宽敞，视野也更高。她坐在副驾，整个人可以窝在座椅里。
“你要是困了，可以先睡一觉。”言昱祯看了一眼她。
“副驾驶的人可不能这么做，得跟司机说话，好让他保持清醒，免得将车开到沟里去。”宋正月慢慢说。
“哈，那我们聊聊天？”
宋正月：“好啊，聊什么？”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想知道，但我又怕你不自在。】
“你起头。”
“咦，你要聊天，却让我起头？”
“那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怎么玩，你在开车诶？”
“这样，我们打开我哥的车载音乐，比如若是会唱那就赢，若是谁不会唱，那谁就输，就可以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怎么样？”
宋正月想了想，言昱颂跟她年龄更相近，听的歌应该不会差很多，会唱的机率很大。反观言昱祯，跟他哥分别良久，年龄差高达8岁，输的机率高多了。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