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上的，不止爱与忠诚。”
言昱颂的这句话振聋发聩。震得宋正月驶出两里地，才咂摸着道：“你哥哥，一直都这么会耍帅的吗？”
言昱祯抿了抿唇，歪头想了想，说：“我9岁就跟老妈去了上海，好些年不见他了，其实不熟。”
“是吗？”宋正月挑眉，“你们住在一个屋檐下，说不熟真的有说服力？”
“真的不熟，我需要直播时才去他的家，而他也不一定在家。”
“你是不想暴他短吧？”
“看破不说破。”
宋正月哈哈哈笑了起来。
“颂哥平时很冷淡，话少。唯有对着安妮时，让人觉得是个有温度的活人。”
“就是就是。除了坑我的时候话多，其余时候一天说不了三句话，每一句都离不开安妮。简直全世界第一妮吹！”
“哈哈哈，那就好。”
宋正月说完，就不再开口，专心开车。
言昱祯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
宋正月听到他的心声：【要怎么开口跟她聊天呢？好想知道她的过去。】
听不得他有小心思，她索性开口：“有话就直说。”
“你跟安妮，还真是好朋友啊。她关心你，你关心她，令人羡慕。”
“嗯。”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很小的时候，七八岁吧，在一次舞会上见过。她跟着她哥哥来，安安静静坐在角落，大人们聊天时，我远远看了她几眼。”
“后来就是大学一年级，有一次我被袁立纠缠，无法脱身，她帮我揍了袁立。她还记得我，有一些相似的出身，有时候能聊得来。”
“发现她实在生活技能为零。我为了感谢她，有时候会照顾她。她也渐渐了解了我的能力，常雇我做些事。一来二去，就熟了。”
“原来是这样。”
言昱祯点着头，心里却在说：【能跟安妮姐参加一个圈子的舞会，老板的出身想必也极好。但看她现在一切都靠自己，是跟家里关系不好吗？】
【除了昨晚，没听过她提家人。要不要问她啊，会不会惹她生气？要不然算了。】
宋正月静静听着他的心声，没有说话。
他能察觉到她不想提，便不问，还算不错。
自己待言昱祯的不同，她也有所察觉——有时会想他，想见他，甚至到了看到适合他的东西，就想送给他的地步。
比如那本《代码之美》，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没有理由给他，借着这次圣诞节，才送出去。
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还是人生首次体验。
此外，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占有欲——在听到安妮说将她的小助理介绍给言昱祯的时候，突然就爆发了。
这会是喜欢吗？
——宋正月自问。
如果不是，又是什么呢？
——宋正月再自问。
大概是吧。
——宋正月自答。
“唉～”她不由叹气。
“怎么了？”
呃，她还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没什么，想到工作。”
宋正月将音安年介绍来的项目说给他听，将自己的失语遮掩过去。
“这是好事啊。”言昱祯听完兴奋不已。
“确实。”
“那你还叹气。”
“我只是随口一叹而已。这个项目暂时还没正式接触，你别跟别人说。”
“嗯，我知道。”
元旦前最后一天工作日。
宋正月收到音安年发来的联合出品合同，然后被拉进了一个群，是联合出品的游戏项目——《黎明重现》的项目核心群。
里面只有投资人两位，来自制作方雪风的制作人一位，以及联合出品方宸晖的宋正月。
群里没什么客套。
制作人直接上传了《投资计划》《产品方向》《竞品资料》以及故事原作。
宋正月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游戏还是个大IP，是从一位人气作家手里购买来的游戏改编权。
这种大IP是机遇和挑战并存。做得好了，会受到原著党的追捧；做得不好，就会被原著党骂。
宋正月感到有些压力。
然后制作人的一番话，令她的压力一下拉满，并怒砸了一个杯子。
“根据跟第一出品方（最大投资人）的沟通，以及以前跟宸晖合作的经验来讲。本项目将由宸晖完成主要的开发工作，雪风主要负责前期策划、后期发行以及推广宣发工作，并对游戏开发中各个阶段进行监制。”
说白了，宸晖就是那个干活的，雪风负责指导干活和监工。
“真是好一个雪风！”
宋正月觉得不公平。
但她看着电脑里刚拿到手，还没看的电子合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浏览了一遍，并喊来了马唯新。
马唯新初听这个项目，也像她一样兴奋。
“师兄，先别急着兴奋，你再看看这个合同，再看看这些文件。”
马唯新看了后笑容渐渐消失：“毫无疑问，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嗯。”
“按照他们的规划，我们也有能力担当开发。我们无论是市场占比、还是业界名声，都比不过雪风，此时能搭上这艘船，哪怕多干活都是值得的。”
“嗯。”
“但10%的股份占比也太低了。这个还能谈吗？”
“都是联合出品方，雪风占30%，我们占10%，事情我们做，大头他们拿，还要监制我们，也太霸道了些。”
“唔，宣发的话，我们这边渠道少了点。好在有薄荷莉的加盟，让我们话语权重了些。还是要尽量谈一谈，若是最后谈不上去，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了。”
“嗯，我先去谈过。”宋正月说。
她当即联络了各方，拉了一个电话会议。一番讨价还价后，又要来7%。
“雪风真是疯了，死活不肯再让步3%。”宋正月身心俱疲。
“这次，他们想做领头人就让他们做，我们以后还多的是机会。”
马唯新笑得像弥勒佛一样。他本来都以为要不来了，这7%已经远超他的预期了。”
“你说得对。”
宋正月想了想说：“这个元旦咱们都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项目，然后等元旦假后一回来便组建项目组。”
马唯新点头赞同。
“谁都可以参加，但是二组和张绅的人，绝不允许加入。”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