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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TXT > 历史 > 极品逍遥小王爷 > 第418章 刮骨祛毒

西凉山,半山腰处小雨连绵,郁郁葱葱的树木摇曳枝丫,山顶的雨水顺着峰壑流下,鸟兽寂静,似乎在享受天地带来的清凉和馈赠。

只有十几户人家的村子此时冷冷清清,枯枝落叶的坠下让本就容易积水的山腰处泥泞无比,难以下脚,往常时逢雷雨天气,村子里为数不多的青壮便会早早疏通水渠,但是今天却无一人前来,雨下越大,随着山腰上的泥土山石被逐渐冲刷,下方流水处多了一股血腥味道。

一名黑衣玄冠的中年人站在屋檐之下,静静看着眼前雨落,在其身后大开门的房间内,三具尸体静静躺在地上,眼中还残存着惊恐和不解。

村子共有人口十三户,姓氏驳杂,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民机缘巧合之下聚在了一起,村子中的每个人都是苦难之人,却都崇尚圣贤书中的桃花源,于是便在此处落了脚,二十年来,发展到现在规模,与世无争,怡然自得,只不过现在,村中再也没了往常的喧闹,只剩死寂,飞来横祸从没有任何预兆可言。十年前,仍在年少之时,我曾捡到一把强弓,费劲全部力气将其拉开,放了空弦,一切如常,我拿弓而走,可在十年之后临死前,我耳边却忽然传来了风啸声,闻声回头,箭矢穿透心脏。或许这就是因果。

村子没人会知道,他们十年前捡到的那张弓是一位姓周人的宝贝,也不会有人知道,其实在十年前,他们就应该全死了的。

黑衣玄冠中年人从屋子中拿了两件蓑衣,一件披在了自己身上,另一件则是被他伶在手里,走下崎岖小路,中年人忽然笑出了声:“凭什么你能斗得过我呢?”

临近山脚处,一名衣衫褴褛的青年被雨水打的睁不开眼睛,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时不时的改变自己行进方向,衣衫褴褛青年回头瞄上一眼,看到后方无人,悄悄再松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感觉已经伴随了他一天,这一天时间中,他不分昼夜的在林中奔跑,途中遇见过野狼,踩住过毒蛇,好在他福大命大,都活了下来,就和他在村子里一样幸运,全村人都死了,就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

扭过头来靠在树上歇息,他是真的跑不动了,后方有人一直在追,他知道自己不能停,可人力终有穷尽之时。

“小子,怎么不继续跑了?”

衣衫褴褛青年刚缓过劲儿来,耳边忽然传来一句喘着粗气的话,探头看去,无五名身穿粗布麻衫的大汉就呈现眼前,并且正迈动步子用半包围的方式想将他围住。

青年力有不逮,可不愿束手就擒,趁将士还没有完全将他包围,他朝着唯一的开口疯狂奔跑,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那么幸运了,后方领头的汉子倒掷出一杆长枪,没有枪尖作坠却依旧稳健异常,正中逃走青年后背。

青年后背中枪强大的击打和剧烈的疼痛让他前扑倒地,挣扎着想要起身,明晃晃的刀就架在了他的脖颈之间。青年陡然间落泪,然后狠狠地捶打泥泞地面,翻身躺过,他迎雨睁眼,眼神空洞异常。

“小子,跑的是挺快,若你今天是个三流高手,我等也抓不住你,回去之后挨打受罚的就是我们,可惜,你小子不是”为首的汉子捡起地上的长枪来提在手里,青年的毅力他很是佩服,只不过不是自己人,“下辈子投胎擦亮眼,有些时候,无福之人还会祸从天降”

长枪刺出,汉子以为事情就要结束,可还没等他结果青年,一道强有力的箭矢就挡下了他的长枪,并将其撞飞出手,长枪脱手之后,硬是撞到了一颗树木后,才被钉在上面停下,汉子见状猛地一慌,然后立马转头朝着箭矢来的方向拱手低头。

“属下见过盈仄大人!”

“大人让你们抓人回来,何时对你们说要死人了?擅作主张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冒雨而来的高大男人身穿蓑衣,手里还提着一张巨弓,背后箭筒空荡荡,似乎就只有射出去的一支箭,汉子扑通跪下,瑟瑟发抖“盈仄大人饶命,小的会错了意思,并不知道大人是想要活人”

“愚蠢至极,回去自己请罪,这人交给我处理”盈仄缓步走上前去,伸手拔下自己的箭矢,地上汉子见状赶紧起身退至一边,泥泞地上青年依旧如同死狗。

盈仄没有细细查看青年状态,从怀中拿出一张折叠油纸,他又将身上蓑衣取下,做完这些,他看着地上的男子道,“你还有报仇的机会”

说罢,他蹲下将蓑衣和油纸全部放在了青年的胸口处,后者依旧没有反应,盈仄起身就走,五个汉子则是一个比一个懵。

大雨瓢泼,树林中只剩一名衣衫褴褛青年失魂落魄冒雨而行,他并未穿上蓑衣,只是提在手中保护那一张用油纸包裹的东西,青年的目的地是魂丘城,除了这个地方之外,他对南清其他城池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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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丘城与周边的城池联系并不紧密,除却商贾之人外,少有人会没事儿来此处找乐子,其一是因为城中对外人有敌视,其二便是魂丘城内太过混乱。

岳山如今已经不在魂丘,而是踏上官道去了北境,他一直记得韩清晏的到来是他离去之时。

在马车上东倒西歪的坐着,岳山不禁得感慨一番,这段时间他算是体验了一把寻常市井小民的真实生活,充斥在抱怨和谩骂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可以压到一个人,生活中诸多苦难与无可奈何大多无法解决迈过,说句实话,与他之前看见的,听到的,完全不同,或者说,要难了太多太多。

平时除去收集信息汇报给韩清晏之外,他剩下时间都是自由支配,长此以往,难免有无聊席卷而来,他曾想尝试靠着自己的见解和本事在魂丘城占据一席之地,但一番努力下来,他发现比登天还难,有道是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可殊不知这段话分为上下两段,横财不富穷人命,夜草不肥劳命马,市井小民的真实写照不过如此,有些时候,命数这种东西,确实让人绝望。

“也不知道江大哥能坚持多久,当个好官是真的很难呐,怪不得爷爷总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若是当个好官去,每天发愁都得愁死,干啥都得条条框框的,活着有什么劲嘞,还是打架适合我”

岳山在马车中自己嘀咕,从江渊手下借来的车夫闻之一笑置否,他们少爷心怀天下,现在却处处受人针对,说是举步维艰都不过,确实是如同车中人说的那样每天都要愁死,不过即使这样,他们少爷也从未说过放弃,前段时间看到魂丘城的“京观”堆积成小山,他家少爷还说出了个:“人生而平等,天下的错误,为何要归咎到下面人身上?”的话来,若不是天子已经对他们少爷态度不好,这时候他家少爷应该要着手处理奴隶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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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金銮殿,百官吵吵嚷嚷个不停,孙思朴已经被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江渊耐着性子等候,对于百官争论的话题,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天花这东西目前就他知道是什么原因,又该怎么治疗,这群人在怎么不同意自己做那巡抚使,也丝毫不会影响结果,在这种大事大非的问题之上,聪明人根本不会去搭话,毕竟现在已经有了最好的解决办法,在喋喋不休的争论能有什么用,所以秦讣闻,萧平等人都在三缄其口,先将自己置身事外,摘个干干净净。

江渊来到自己萧叔叔身边,然后轻声交谈起来,说的不是什么要紧事儿,简单的唠唠家常而已,江渊已经许久没去看过萧元安了,后者现在又和白玉京不清不楚,江渊对白求学这个人不是很了解,白玉京更是没打过太多交道,所以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当然,他的这个叔叔肯定是比自己要着急的。

“说起来这个,你叔儿就头疼的很”

萧平一直以来给江渊的感觉就是老成持重,如今这种郁闷摇头的模样,稀罕的很。

“萧叔儿,白玉京这人我已经打听过了,人品还行,元安应该不会吃亏,您别想太多,先考察考察也不迟”

江渊对白玉京的最初印象还不错。

“也只能如此了,锦词,还有件事儿叔叔要跟你商量一番”萧平双手拢袖抬眼瞅了一圈。

“叔叔是想我带走那两个人?”

萧平点了点头“这件事说来话长,若是可以就当时帮叔儿一个帮”

“萧叔叔言重了,下朝之后我就安排苍灵将两人接来,您放心,在我这儿,应该不会出问题”

萧平笑了笑,觉得眼前江渊越来越顺眼了,若是他的儿子不夭折,恐怕也有江渊这么高了吧?

苏琦玉忽然从左边走过来,江渊假装没有瞧见这人,前者脸皮倒也是厚,到了江渊身边站着,也不说话,像是三人在商量事儿一般。

“有事就说,没事儿别搁着碍本少爷的眼”

江渊呲牙说话,苏琦玉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挂上一抹涨红,不知是因为江渊说话的缘故,还是自己不好意思,江渊翻了一个白眼给自己叔叔轻轻拱了拱手,然后直接回到最后面,苏琦玉被晾在一边,显得有些突兀尴尬。

萧平看着先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户部尚书,忽然扯嘴角笑了笑道:“怎么,现在拉不下去脸了?那种便捷计数方式只有锦词一人明白,你看我也不行,今天皇主大概要让锦词出使巡抚治疗天花,再不抓紧时间说,下次见我这侄儿,估计要到年前”

语气中有调侃和骄傲的萧平说完就转了身去,苏琦玉嘴角下撇有些苦涩,卸磨杀驴是朝中默认的规矩,也是官员自保最好的护身符,他当时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和江渊有太多的交流,所以留下个不好不坏的印象差不多就行了,谁知道,这个月又是秋狝,又是派兵,又是天花的,账目多得根本算不过来,之前他们户部没钱的时候根本都不用算,负责算账的先生也是被他为了省钱而遣返回家去了。

“怎么不聊了,户部尚书现在可是权势彪炳,许多人想搭话可都是搭不上”

陈震跟朝廷中的人都不怎么熟,所以一直冷眼旁观,除了瞧一瞧江渊外,再无其他动作。

“京城官员什么样,陈城主不得比我清楚,这些人呢,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没问题的时候弃置一旁,有问题的时候舔个脸过来,所以我不喜欢呐”

江渊笑着摇头,苏琦玉本来想到后面来找江渊在谈谈呢,可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这说的是人话?他若是没听到就算了,偏偏他听得清清楚楚,饶是他脸皮厚,也是架不住这个羞耻,不好意思再前去了。

金銮殿外,天子听着孙思朴分析药理知识看着其煎药,认真起来的孙思朴就如一个小夫子一般,说的头头是道,徐林皋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冷汗直流,但是这个年轻的小祖宗却仿佛没有注意到一般,依旧是我行我素的给天子讲解。

“所以孤喝了这汤药,就能解毒?”李清平饶有兴致询问,对于自己的性命他比任何人都重视。

“不能”孙思朴要摇头做答:“汤药只能缓解症状,并不能根治拔除,我师父曾说,治疗毒药只有两种方法,一是以毒攻毒,二是将其取出,第一种风险很大,只有五成,第二个更低一些”

“小娃娃,修要胡说八道,天子圣体龙身,莫要信口开河!”

徐林皋听见这个五成概率,当即就跳脚了,毒药下在李清平身上,他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于是在太监还想呵斥的时候,他便冷冷道“闭嘴!”

孙思朴一遍煎药一遍扭头,看着太监不说话了,他咧嘴道:“我大哥说,越是当大官儿的人越是听不得自己病了,讳疾忌医的很,皇主您就不一样,能听进去郎中的话,就一定能治好,我大哥还说生病之后最好的药物就是乐观,开心,皇主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哈哈哈,你这小娃娃还很会说话的,孤这毒只能压制,真的不能拔除?”天子大笑一声,很是爽朗,不愧是跟在江渊身边的孩子,说话习惯和江渊简直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当时他和江渊没产生隔阂之时,似乎也是这个样子聊天的。

“不好说,有个方法很冒险,大哥不想让我用,皇主中毒时间短,并且不深,所以只服一直服用汤药,未来几年内只要不再次中毒,就没有什么问题”孙思朴说者无心,但李清平却是听者有意了。

徐林皋更是在心底里面骂江渊真的该死,为什么有法子治疗,不说,不治?

“皇主,您别想多了,我大哥不让我用这个办法,是因为技术的缘故,何况您是万金之躯,治不好的话,会留下残疾的”孙思朴端起来汤药放在一边,然后又在炉火上架上另一份。

“何种治疗会留下残疾?说一说?”李清平来了兴趣,孙思朴扭头一笑,“刮骨疗伤,我师傅的看家本事,只不过我不熟练,大哥也不放心,所以就用不来,皇主您要是想看看,我可以在他身上演示一番,您看了之后就明白了”

孙思朴指了指徐林皋,后者心头陡然一慌,还没出声解释,李清平的目光就放在了他的身上,“去,孤瞧瞧,这所谓的刮骨疗伤到底是何方绝技”仟千仦哾

徐林皋如丧考妣,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只不过他不敢反驳,每一任天子贴身太监都需要经过考验,他的半个爹张公公就是用的一身武功尽废,才做稳了这个位置,现在到他了,刮骨疗伤,顾名思义他就听出来了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扛下来的东西。

“皇主,那您先喝药,我去拿药箱”孙思朴端药去,然后去一旁的药箱中翻找,天子面无表情的喝着药,找东西的孙思朴则是贱贱的扬起了嘴角,这个徐林皋顶下去了自己大哥的张叔儿,如今有了机会,他怎么都要给自己的大哥做点贡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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