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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TXT > 历史 > 极品逍遥小王爷 > 第391章 谈判

福源宫,莲花池,映日荷花虽在秋日,却依旧开得鲜艳,水中上百头金鱼摇曳,或俶尔远逝,或空游无所依,一副乐而自得的场景,李清平喜欢他的这个宫殿并不是因为其建造布局,宫里的亭台楼阁大多是他爹留下来的,翻修动工的并不多,不过这福源宫却不同,李清平亲自督造,并且图纸设计也是有咱们这位天子参与其中,虽说福源宫的布局着实比不得太极殿,缚文宫大气磅礴,但终归是天子花了心血的,俗话说得好敝帚自珍母不嫌儿丑嘛。

周明皇从小住在十万大山后,见过的好东西确实不多,大建筑几乎没有,若不是他们国师指点江山让他在魂丘住了许久,到了这临安城,他八成要稀罕城三岁娃娃,不过即便如此,这个亡国之君的儿子也一点不稀罕面前经过的莲花池,毕竟南清天子在建筑方面的天赋着实不怎么样,而且在咱们这位前朝遗孤最是不喜清流名贵皆爱,俗人跟着附庸风雅之物。

前朝爱牡丹源于他爹写了一句“花开时节满京城,唯有牡丹真国色”的诗句,此诗一出,不出三日,整个京城牡丹随处可见,宫里宫外皆是硕大的淡粉红色牡丹花,简直俗不可耐,他亲爹更是收集了“姚黄,魏紫,青龙卧墨池”等名贵品种,有一株色柔美而娇嫩的牡丹更是被搬到了朝堂之上,取名为“晴雯”,每次听到自己手下讲述这等事情,周明皇都感觉荒唐至极。

个人喜好强加于国,致人心不齐,圣人的话,他爹是一点听不进去的。而这南清的皇帝与他爹相比,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不以前朝旧制为底”是那个造了反皇帝说的话,莲花能出现在皇宫中还有这么大一片池子,也是南清皇帝不远随周武旧制的缘故,为此还特意做了一首“喜莲说”说什么“出淤泥不染,浊清涟不妖,香远益清,亭亭净植”的话来,引得一众书生学子争相效仿,一股脑的都以“不爱莲为俗”。

事实上,周明皇并不是看不懂南清天子的隐喻,只不过他身为周武遗孤,有些话,他不适合说罢了,就如同现在经过的莲花池一般,看上去只是南清喜爱莲,可若咬文嚼字的真的分析一般,这首“喜莲说”又何尝不是在贬低他们周武皇朝。“出淤泥不染”,他们周武从天上沦落为历史尘埃,可不就是别人口中的污泥,不过南清的天子造反得了好处,占了天下,却还想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反叛理由,在尸体上跨国不知足,还非要在周武的脊梁上踩上一脚,照他说,这南清天子的格局和眼界,也不怎么大。

穿过莲花池,周明皇默默地跟在李清平之后到了一处凉亭,青葱绿植遍布周围,日光之下更显苍翠,右边是一条廊道,左边有一棵繁茂的大树遮天蔽日,苍翠绿植和清雅廊道没有引起周明皇的兴趣,倒是这棵不起眼的大树让他感觉有了点意思,历朝历代从来没有哪个皇帝敢在自家宫墙内种大树的,这并不是说世上天子一个样,不喜欢高大树木,相反,很多天子都喜欢,不过却不敢种而已。

大树之上容易隐藏刺客,因为种大树死了的天子不止一两个,前人总结的经验传承百年不消失在历史长河,定然是有他的可取之处,这南清天子虽然格局不行,但胆子却着实算不得小,往前推个三五朝,恐怕都难找出与之相媲美之人,连同他的老爹也在内。

“在这里谈如何?”李清平止住脚步回头,面带笑意。

周明皇看了周围一眼,而后道:“客随主便,喧宾夺主不是君子所为呐”懒散,随意,这位周武亡国皇子满脸轻松写意,一点没有尊重的感觉在内,这并非周明皇嚣张。

在骨气一说上,周武确实做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戮”,周明皇的骨子里结结实实的刻着这些话。

李清平没有在意对面随意态度,收起笑容来指了指,“那就在这”

“挺好”周明皇点头直接坐下,他的每句话都带着刺儿,像是要把人扎死一样,南清天子本就不是什么大气人,方才不生气是给周武骨气面子,而这句话一落地,李清平就知道两人不可能再和和气气地谈了,一朝天子不能被骑在头上拉屎。

南清天子坐下,周明皇也托大跟着坐在了对面,五短汉子等人见状皆是带上了一抹轻松之感,他们周武的皇子,是有骨气的,但在李清平对面的张忠祥此时却是满脸杀意,并且是丝毫不加掩饰,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这个吃南清粮的貂寺可不是对谁都有好脸色。

“能与天子同席而坐,我周明皇也算是不虚此行了,经商逐利之人经常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今天我和南清天子谈生意,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皇帝老儿你说这话在理儿不在?”

随手就拿起桌上水果吃的周明皇哪里有一点尊重皇帝的模样,饶是在一旁刚赞叹过自家皇子的五短汉子都看得心惊胆战,这胆子有点太大了。

后面被刀架的江渊对周明皇好感不多,听闻这话心中就觉着李清平的脾气有点忒好了,好歹是一国之主呢,外人在自己地盘上作威作福,和颜悦色,他是真不知道是李清平的养气功夫太好,还是说南清天子本来就这个尿性。

“孤可觉着不是,买卖不成何来仁义?”

李清平平淡开口,周明皇手上一顿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没有仁义,南清天子身居高位,就是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好的很呀!”

周明皇揣着明白装糊涂,李清平依旧原来模样,心中有些绯腹的江大世子咂嘴,这话越来越过分了,他并非是觉得这聊天有什么不妥,君权神授这种思想禁锢不了他,但周明皇显然不是来自未来,这么讲话,就是为了给李清平难看而已,偏偏这位天子愿忍气吞声。

南清天子面色忽儿冷若冰霜,显然是对于周明皇之言很是不爽,轻扣石桌,他道:“说了这么多,全是废话,周武遗孤,似乎就剩下一张嘴了,孤说周武若是不灭,哪来的盛世,阿谀奉承,阴奉阳违的说客,说到底坐不住江山,孤能让你走进皇宫,自然也能让你抬着出去”

“周家小子,年轻人有点锋芒没错,但过刚易折,你想从孤这里得到什么,就要拿出什么,有舍有得的道理,你爹不教你,孤可以代为掌劳”

拉起来长辈身份的李清平再度和周明皇好声好气说话,是有点出乎江渊的意料了,好一个天子性情喜怒无常。

五短汉子听着一身黄色龙袍的中年人教育自家主子,眸子中的愤怒丝毫不加掩饰,不过也仅此而已,毕竟要看着江渊,提防元英,他们肯定是只敢怒不敢言。

“南清天子还真是大方呢,不过我想要的东西怕是天子给不了”湛蓝衣衫男子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怂,指着李清平的袍子再道:“天子身上的这身日月山鸟皇袍,我挺喜欢的”

周明皇平静的很,即使是说出来大逆不道直接可以按照谋逆罪论处的话,依旧面不改色,天子还未表态,张忠祥就忍不住怒指着周明皇尖锐道,“放肆!亡国之人,还敢大言不惭,你那里来的资格在天子面前说出这等悖逆之言!一个没了国的丧家之犬,焉敢在九五面前狂吠!”

张大公公很有气节,即使身为太监也依旧如此,江渊讨厌极了爱装逼的李清平,所以当他张叔儿骂完换气之时,他竖起大拇指道:“骂的好!”

五短汉子负责看住江渊,他没想到此人刀架在脖子上还这么有种,手上轻轻一用力,还想再说一句“继续”的江大世子瞬间没了声儿。

“张忠祥。止声”

李清平抬手打断话到嘴边的张大公公,后者虽然闭上了嘴,但眸子中的杀意却一点不加掩饰,有些人,蹬鼻子就上脸!

湛蓝衣衫男子虽然被指着鼻子骂,但心里却毫无波澜,若是对面之人在这等情况之下还能不说话,那他可就真有些看不起南清了。

“你这老狗,你们天子还未说话,你急个什么劲,啧啧啧,以下犯上,南清的朝臣怎么都一个德行?”

周明皇对于方才的话充耳不闻,反而嘲笑起了天子的贴身太监,瞧着李清平还没有说话的意思,他斜眼看了一眼莲花池再道:“不过朝臣虽然差劲了点,终归是有几个能人的,不然这浩然天下哪还能姓李啊,有个毫无建树的天子,早就该改朝换代喽”

“断脊之犬无人管教,情有可原”

李清平没有怒喝出声,甚至相当平静,但是这句话却很通透的表达出了他心中的愤怒,压下去脾气是本事,这应该就是了。

周明皇不是傻子,知道适可而止,停下手中拿水果的动作,他抬手挥了一下道:“跟天子开个玩笑,我来就是想谈个生意的,咱们说正事,说正事”

“这个人,外加这个,我想问问,在你这南清天子心中,值多少分量?或者说,能换到什么?”

本来就是来做生意的年轻人拿出玉玺放在桌子上笑的腼腆,给人感觉诚意满满,没有藏着掖着的买卖完全讲究公开透明的规矩,虽然周明皇嘴巴臭的很,但在这个行为上,没什么毛病。

心中一直都没有将周明皇当成大敌人的李清平看了看桌上的玉玺和被绑的江渊转变了自己的看法,一个年轻人入京城跟他谈条件,这个魄力,可不是谁都能有的,特别是在别人的地头上,这人若是他南清的倒也罢了,可偏偏此人是那亡国之君的儿子,单手扣桌沉默不语,他开始权衡。

湛蓝衣衫男子乐意见到这一幕,也不着急,他心中对这两件东西早有预估,至于值多值少,虽没有一个确定数目,但大概有个底线,李清平在猜,而他则是在赌,现在就是看谁的定性更大,谁的算计更准了。

心中早就想骂娘的江渊看着眼前一幕很是不爽,他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成了交换的东西,面前两人的交谈拐弯抹角,他有些不屑听,甚至是嗤之以鼻,倒不是他看不起周明皇,而是他在这位天子心中着实没什么重量,若不是两者之间有银子的关系牵扯,天子根本不会对他如此放纵,说句难听点的,李清平对他的态度有点像是养猪,飞黄腾达的时候不闻不问,等到真的触及到了某条线,那么屠刀马上就会递过来,江渊的这种感觉并非凭空而来,在二十一世纪看多了这种例子,心中多少有点底儿。

从古至今,皆是如此的道理,信九层,他虽然不是什么大资本家,但好歹也是看过一群猪跑的人。

气氛逐渐变得沉闷,江大世子感觉身在泥沼之中,这种感觉很奇怪却又真实存在,他讨厌这种命数拿捏在别人手里的感觉。

都说百密一疏,他让锦衣卫盯住了京城中有可能对他动手的所有人,却是没有料到还有飞来横祸,周明皇的出现不在算计中,但却给他实实在在的上了一课,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江渊这下算是明白了当初那神棍老头为何一晚上念叨了十几句这个话。

“孤可以把价钱出的很高”

李清平沉默了半天冒出来这么一句。

“很高?与西凉山相比如何?”周明皇咧咧嘴,李清平的目光陡然变得凛冽至极。

“怎么,比不得?那就是没得谈了?”

周明皇摇头然后抓起了桌子上的玉玺,接着扭头看向一处房顶道:“堂堂天子,竟然也会搞这种小人手段,我爹说南清没有格局,倒也不是冤枉你们”

“你想全部吃下,先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谈生意,有来,才有回”

李清平对周明皇的动作视而不见,似乎这玉玺与他而言一点不重要,但后面站着的张忠祥心中却清楚的很,天子当初听见这块玉玺出现之时,可是着急的很。

“那是别人,不是我”

周明皇起身伸了伸懒腰,然后转身对着江渊道:“江世子,不对,现在应该叫江渊更合适,你也听到了,你们天子不愿意和我做买卖,那就只能可惜你了,或许你还不知道吧,我要的东西并不是什么贵重玩意,甚至可以说是鸡肋,不过你们天子忒小气了点”

并没有让手下动手的周明皇唠叨了两句,江渊没听太明白,目光投向天子,后者拧着眉头。

离开凳子的周明皇背对天子,然后似乎是故意的,挨在江渊身边的时候,他忽然低头道:“哦对了,我要的东西就是几个小地图,而且还是你给天子的那些,现在我要他们来换....”周明皇虽然是在江渊身边说的,但声音却一点也不小,似乎是故意说给李清平听的。

“孤同意了”

李清平忽然发声,江渊略显诧异而在其身后的张忠祥面色如常,似乎是料到了李清平一定会同意,周明皇话都没说完就笑着转了身,然后咧嘴露出大白牙道:“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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