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笑：“……”
这……
不是，谁听了你这话，得不怀疑你喜欢我啊。
而且还是恋爱脑上头的那种。
这令顾云笑萧九胤的眼神，也变得深邃了几分。
她上下打量着他。
又怕自己再一次料错了，会显得自作多情，会尴尬。
眼见萧九胤此刻，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神里面一大堆自己看得发慌的意思。
顾云笑眸色微变，然后故意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对他说道：“这位俊男陛下，你总这么看我，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
而且，你岂止是这么看我啊。
你还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让我怀疑你对我有意思。
萧九胤轻咳了一声，问道：“朕的眼神，有那么奇怪吗？”
顾云笑连连点头，道：“有的，而且，不止是一次两次的奇怪，是许多次都怪怪的。
臣妾早有所觉，只是先前问陛下类似的问题，都反被陛下羞辱。
今日见陛下说出那样的话来了，臣妾才鼓起勇气，再问陛下一次。”
萧九胤默了一会儿。
现在就说出自己的心思，其实并不在原计划之内，先前他是担心说的太早，她会不相信。
可是她
这一次都问了。
自己总不好再口是心非说不是，尤其她方才问自己那个问题的时候，还加了“俊男”两个字，表示对自己容貌的认可。
既是如此，也给了皇帝陛下一定的信心。
于是，他故作镇定，似笑非笑地道：“朕听闻总有人夸赞皇后，雍容华贵，宛如万花之王牡丹？”
顾云笑一愣，这话都是常常听云香传给自己，说是很多宫人这么说，并告知自己，这是在自己死而复生了之后才有的赞誉。
而且，前段时间，叙郡王也说过类似的话，还借此送给自己一颗宝珠。
于是她也不推脱这个夸奖了。
点点头，尽量使得自己脸皮看起来厚一点，精神状态看起来强大一点。
才开口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是有句话，叫唯有牡丹真国色？承蒙大家看得起！”
唉，本来问萧九胤是不是喜欢自己，就够尴尬了。
眼下还不言不惭地承认这个，自然是令顾云笑更加尴尬，脸几乎都是麻的，生怕萧九胤下一句话，就是打自己的脸。
比如说自己不要脸，或者劝自己回去多喝热水少做梦，他喜欢谁都不会喜欢自己。
然而。
萧九胤令她意
外了。
帝王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盯着顾云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那刚好，朕独爱如此国色！”
顾云笑：“……？”
我靠？！
我靠！
你说真的啊！
说好的，你天天想杀我呢？你怎么就喜欢上我了，这就……
挺秃然的！
看着顾云笑满面的难以置信。
皇帝陛下也有些不自在，微微偏转了眼神，红着一张俊颜道：“朕本不打算这么早就说的，是皇后你问了，朕才不得不言。”
主要是，竟然正巧云香和小宇子，还都不在，这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也让皇帝陛下更少了几分尴尬，多了几分底气。
罢了。
男子汉大丈夫，说都说了，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于是。
他又把眼神转回来，盯着顾云笑道：“朕也看得出来，皇后此刻对朕并无什么兴趣，甚至多有不满。
所以朕也不指望，皇后听了朕的话，就有接受朕的意思。
朕更不会勉强，不会强取豪夺。
皇后大可以放心。”
顾云笑听完了之后，的确也是放心了几分，但是转念一想，他说之前，自己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因为别人不知道，但萧九胤她还是有点了
解的，这个人也是非常好面子的。
自己要是不喜欢他，他想必就跟那种天蝎座一样，故作淡定，心里不管咋想，情绪都会压抑着，嘴上一句话都不说。
强取豪夺这种不要脸，勉强别人的事情，即便他大权在握，他也是做不来的。
顾云笑点点头，道：“这一点，臣妾对陛下十分放心。
那不知道，陛下是否介意告诉臣妾……
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臣妾的？”
萧九胤：“……”
这你就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十分好面子的皇帝陛下，其实并不想说，在顾云笑还非常讨厌自己，没事就要骂自己两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有些喜欢她了。
只是她问自己的时候，自己要面子，没承认。
可现在若是不说实话，说只是最近的事，那或许会显得有些突然，让她生出怀疑来，从而认为自己喜欢的意思，并不纯。
或许是有什么阴谋。
这些念头一出来之后，帝王竟是被难住了。
顿了半晌之后，
他终于作出了决定，选择了实话实说：“其实，很早之前，朕便已经有这个心思。
皇后应当还记得，您问过朕一次，是不是喜欢你。
朕当时
还反问了你几个问题，来反驳你的话。”
顾云笑连连点头，道：“自然是记得的。”
萧九胤：“其实那个时候，朕的心思就已经十分强烈了。
皇后你一定也是看出来了，否则你不会问朕那个问题。”
顾云笑：“那……为何陛下当初不肯承认，如此却是承认了呢？”
帝王再次选择了实话实说：“因为当时，朕认为自己与你不合适。
你我之间，在过去有太多的事，朕不一定能说服自己放下。
所以朕认为，朕应当放下自己对你的想法。
与你只做盟友，做表面夫妻。
朕也一直期望朕可以放下，但是最后，朕失败了。
相信皇后你也能看得出来，朕一败涂地。
你险些中箭的那天，朕的身体比朕的理智还快。
朕也不想再为难自己，勉强自己做一些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今日皇后你再问，朕便不想骗你了。”
顾云笑听了之后，顿悟道：“原来如此……”
所以，他受伤了之后，对自己说话的态度，都已经变了。
不像是从前那样嘴贱了。
这是已经躺平了，打算坦然地面对喜欢自己的事实了，于是也改变对自己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