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八百一十七年四月初九，大楚的天变了。
楚王李长歌乘仙鹤闯入太极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庭杖当朝武帝，后又以天子剑斩下五皇子楚华强的头颅，插在了皇宫门前。
后楚王又乘仙鹤来到了长安府衙，当着全城百姓的面细数了长安知府数十条罪状，最后又在所有人面前，以天子剑斩下长安知府的头颅，用长枪插在了长安府衙大门前。
张孙两大世家叛乱，楚王李长歌手持天子剑杀入两座府邸，血流成河，最终取下了两名罪犯的头颅，接回了两个被制成了人蜡的少女。
冷血无情的楚王当着全长安百姓的面跪在两个人蜡面前痛哭流涕，声称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们。
这一天被后人称为审判日。
史记-楚王本记。
人杀完了，李长歌重新乘仙鹤返回了灵隐村。
然而事情却没有结束，鉴查院的官员们拿出了张家和孙家数十年来的罪案卷宗，两大世家数百口人尽数被关到了诏狱。
户部派来了一辆辆马车，一车车金银财宝被运到了户部库房。
事后统计，两大世家数千年积攒的金银就有三千万两白银，二十万两黄金。除此之外，两家还有良田，商铺无数。
这些钱财田产鉴查院分毫不取，只是在户部查抄的时候有鉴查院的人跟随。
有人偷偷拿了些金银财宝他们也不管，只是在远处看着，脸上带着冷笑。
在所有人都知道李长歌返回灵隐村的时候，武帝的案几上的奏折堆成了一座小山。
武帝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有身材发福的老太监正在扇扇子。
武帝问道。
“吕芳，折子你都看过了？都和翎子有关？”
老太监微笑着，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好似一尊弥勒佛。
“看过了陛下，都和楚王有关。有的是弹劾楚王目无陛下，有的弹劾楚王手段残忍，泯灭人性。还有人弹劾楚王圈养私兵，意图不轨。
他们哪里知道，楚王早已服用了九转灵丹，楚王是不会背叛陛下的。”
武帝抬起了右手，“你让人把这些折子送到翎子那里去。朕要看看他如何处理。”
“是！奴才这就去办。”
却听武帝说道。
“这件事你不要亲自去办，朕信任的人就那么几个，现在也只有你留在朕身边，让下面的人去办。”
吕芳脸上依旧是笑眯眯。
“老奴遵命！”
等到几个小太监捧走了那些折子，武帝这才问道。
“现在各地的叛乱情况如何了？”
吕芳答道。
“和楚王推测的一般无二，各地虽有叛乱，却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天下归心，百姓归心，我大楚必将再兴千年。”
顿了顿，吕芳又说道。
“奴才觉得陛下还是小心些。根据地支传递回来的消息看，陛下颁布的九条政令并没有完全施行下去，关外大片土地还攥在大家大户手里，百姓种田还要给他们交租。
大楚书院全部被熏贵豪门子弟占据，百姓子弟根本就进不去。”
武帝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要是我大楚再多几个翎子就好了。”
吕芳忽然说道。
“陛下难道忘了那天的天象了吗？楚王应该就是北极星右侧的血红星辰，北极星左侧可还有一枚星辰呢。”
武帝一愣，睁开了眼睛。
“你是说……他的身份确定了吗？”
吕芳轻轻点头。
“基本确定了。”
李长歌走在青砖铺就的道路上，心情一点都不轻松。他觉得很累，很累。若不是底牌众多，李长歌根本不敢进入长安城，更别说打皇帝的板子，亲手砍下五皇子的头颅了。
可李长歌总觉得这种绝对力量的压制并不会长久，甚至很快就有人将这种力量压制打破。
幸运的是武帝现在站在他这一边，可如果有一天武帝不站在他这边了呢？
李长歌不觉得自己的力量可以对抗所有勋贵世家。
一定要有属于自己的力量，一定要有。
猛然抬头，李长歌看到了自己的老爹李牧。
却见李牧手持龙胆亮银枪，正在演练夺命十三枪。人如游龙，势如猛虎。
等到李牧收起长枪，父子二人在凉亭中落座。
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李牧问道。
“怎么？有心事？”
李长歌点了点头。
“爹，孩儿不知道现在做的这些是对是错。”
李牧看向李长歌。
“哦？这话怎么讲的？”
李长歌说道。
“陛下九条政令自然是利国利民，可等到这九条国策彻底展开，彻底实行之后呢？总不能把所有勋贵集团的人杀光吧？
孩儿现在风光无限，无人敢惹，哪怕父亲赋闲在家，朝中也没人敢小瞧父亲。
可等到那九条政令彻底施行下来，陛下该如何平息那些人的怒火？”
李牧哈哈大笑。
“你这小子是在担心陛下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李长歌苦笑一声。
“孩儿担心的不是陛下要对付孩儿，孩儿担心的是武帝有一天站在中立的位置上。只要武帝站在了中立的位置，孩儿，甚至我李家……万劫不复！”
“到那时候，天下承平，百姓安乐，孩儿将再无用武之地，换做我是帝王，我也会担心大楚唯一的异姓王。
可孩儿现在不能退啊，只要孩儿退一步，勋贵集团绝对会对孩儿出手，孩儿不想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听着李长歌的叙述，李牧不仅没有忧愁反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你不是吃了九转灵丹了吗？还用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李长歌一愣。
“您知道？”
李牧点了点头。
“我是你爹，怎么会不知道。算了，不说这些，你小子直说吧，想从老爹这得到什么？”
李长歌脸上阴霾尽去，哪还有半点忧愁之色。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一下子就破了。
“什么事都瞒不住老爹。那我就直说了。我要老爹手中的三大营。”
李牧伸出手指一次次的点在李长歌的额头上。
“你这是一点家底都不想给你爹留下啊。三大营给你可以，但你也得和爹交一点实底。我大楚上上下下势力不下上千，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李长歌也不隐瞒，开口说道。
“其实儿子知道的也不多。明面上的那些势力孩儿就不说了。只说隐藏在暗处的那些势力吧。苏成器伯伯掌握着黑卫，陛下掌握着大楚最大的情报组织，天干在明，地支在暗。
不过爹你并不知道，天安地支分黑白，爹你所知道的是白，你不知道的是黑。
除此之外，五年前，关内还出现了一个组织，名为甲子。不单单是爹你不知道，甚至就连陛下都不知道。
这个组织势力极大，眼线其实早已渗透了整个大楚。
好在这个组织掌握在丫头手里……”
李牧腾的站起身。
“什么？你是说甲子掌握在楚纤纤手里？是她亲口对你说的？”
李长歌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这是丫头的秘密，她不说，我自然也不会问。”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长歌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老爹。
“因为我也有一个组织，名为天罡地煞。三十六天罡主杀，七十二地煞负责情报，后勤，援助。组织架构之严密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恐怖。”
事实上李长歌只说了一半，除了天罡地煞之外，他还有一个组织，名为天机。
比起天罡地煞，天机更加隐秘，李长歌不觉有谁能够察觉到天机的存在。
这种情况和武帝的“黑白”差不多。
只不过武帝的“黑白”是经过多年经营，小心维护最终才成型的，而李长歌的天罡地煞和天机确是直接从兑换商店里兑换出来的。
直到现在李长歌都不清楚兑换商店的底线在哪里，好像只要有足够的功德点数，就没有什么是兑换商店里没有的。
听了李长歌的解释，李牧解下了腰间的白玉令。
“三大营可以给你，但你还得告诉我一件事。你想用三大营做什么？”
李长歌站起身，和李牧对视。
“天变了，大楚危矣，孩儿必须早做准备。”
李牧将白玉令交给了李长歌，走出凉亭拿起龙胆亮银枪，继续演武。
来到书院的时候，李长歌将白玉令交给了杨雄。
杨雄拿了白玉令，直接走了。
杨雄前脚刚走，几个小太监就来到了李长歌面前。听了小太监们的解释，李长歌来到马车前，从马车里拿出一封奏折，看了看，李长歌嘴角微微翘起。
随手将奏折扔回车里，轰的一声，熊熊烈火将马车都点燃了。
几个小太监吓得手足无措，还是李长歌将马匹解了下来。
“回去告诉父皇，这匹马我就收下了，至于那些勋贵吗……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几个小太监领命而去，李长歌则是蹑手蹑脚的摸进了楚纤纤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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