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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TXT > 古代言情 > 世子的逃妻 > 第110章 第 110 章

苏轻眉没有如陆迟料想地与他置气, 女子一双美眸盯了他一会儿,睫羽轻颤,眼泪接着簌簌落下, 一颗一颗珍珠般大小落在被褥上。

她推开男人喂汤的手, 捉起被角翻转过去,委屈地背对他缩进被窝里。

苏轻眉面向着墙壁, 抽抽噎噎, “你……你骗我好玩吗, 中蛊要骗我, 回来也要装鬼骗我,我这段日子都快急死了,在你心里, 我就是天下第一大蠢蛋!”

她还每次都信个十足,真丢人。

陆迟听着她略带赌气的话语,心疼之余倾身将她拢在怀里, 往她脸庞亲了亲, 哄道:“不蠢不蠢, 都是我的错。”

昨夜重逢的兴奋和激动劲头稍过, 他愈发察觉她身上纤瘦的不剩几两肉, 隔着被衾也是小小一团, 来阵风仿佛就能将她吹跑。

她的眼底微青,雪白瞳仁布有血丝, 明明他中了毒,她竟煎熬得比他还颓唐, 不难想象他不在的日子她如何过的。

苏轻眉闷在被中, “当然是你的错, 你走, 我不要理你!”

“好,你睡会儿回笼觉,醒了我再来喂你。”

男人听话地松开她起身,回头看袍子却被女子攥得紧紧,她随即从被茧中破壳而出,一下子环臂缠住他的腰,嘟囔不停:“陆迟,让你走就走啊,不许走!”

苏轻眉毕竟受了他的骗多担心一晚,心里着实生闷气,但天天盼着他归来,如今终于亲眼见他好端端活着,她耍一会儿小性子就足够,哪里舍得真与他吵架分开。

中蛊的事晚点再算,她此时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女子蹙起眉心,两只手在他怀里东摸摸,西摸摸,摸上他的白发,面露心酸:“陆迟,白的更多了,身上这样凉,嗓音也沉,很难受吗?”

陆迟捏了捏她的手,指腹摩挲,“只是中了毒,养到明日就好了。”

苏轻眉垂眸呢喃:“你在相州一定很危险,我在这一点用都没有……”

男人抱住她安抚,“别瞎想,暗卫来的很及时,我想着你才能撑下去,眉儿怎么会没用。”

他当日被蒋风暗算刺了一针,随即被洪水卷走,即使是暗卫也无法抵抗水流旋涡,好在他并未失去意识,寻了一处岸边河洞躲进去将毒逼出了大半,以石片击落过路鸟雀充饥,放出暗号。

二叔和聂五一直在带人找他,寻到他时,他的余毒引致昏迷,后来不得不静养在相州的私宅。

苏轻眉听着听着,没忍住呜咽几声,再抬头见他的眉眼越发深邃,轮廓瘦削,俊美中凭添了几分男人坚毅,看的她一边酸疼,一边心跳又不住加快。

他好像受伤了也不大憔悴,再看看她……

苏轻眉忽地捂住自己的脸,别扭地转过身,喃喃道:“陆迟,你,你先出去吧!”

男人皱眉,“怎么了?”好端端的。

“你快出去,我……不想给你看。”

苏轻眉这句话发自真心,她连着一旬睡不好吃不好,气色定然灰扑扑如墙腻子,也没来得及上妆遮掩,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她到底介意容貌,尤其在陆迟面前。

男人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听完松了口气,一节节拨开她的手指,勾唇道:“来,让我仔细瞧瞧,我的眉儿丑成什么样子。”

“……”

苏轻眉听了自然不高兴,破罐破摔地鼓腮望向他,陆迟却是轻笑凑近,吻了吻她的眉,“不对,这眉黛如画,分明好看的很。”

他又衔上她的耳珠,假装无奈赞叹:“垂珠白白嫩嫩,玲珑小巧,也有韵致极了。”

男人往下

吻住她的唇,在她的柔软上舔了舔,低声道:“香香甜甜的,还有哪里不好,眉儿快告诉我,否则我一直吻下去,也寻不到一处难看,快要忍不住了。”

他的磁性音色嘶哑缠绵,说起情话别有风情,苏轻眉面上发烫,加之被他亲的酥酥麻麻,眸中蓄起一汪迷蒙秋水,唇角不由得弯了弯,“你就会说些假话哄我。”

陆迟这才停下亲她,在她耳畔呵气,“我哪是哄你,你摸一摸,就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苏轻眉的柔荑被他带着,像是触到了一块烫手硬.邦邦的烙.铁,男人在那种事上的反应最为诚实,虽然这样的证明显得不正经,但的确表达了他的心情。

苏轻眉心头燥热,推开他,“一回来就想那些,你要点脸皮。”

男人笑:“胡说,我不回来也在想。”

苏轻眉拿他没办法,咬牙道:“……你身子都没好,怎么行啊。”她可没忘在书房里,他亲她亲的意乱情迷的那句“暂时不可”,既然不是鬼魂,那就是他身子不行。

不行还要撩拨她。

陆迟提起此事顿觉冤屈,直白道:“我是为你着想,我祛毒用药偏凉,到时全丢你里面你体寒了怎么办。”开了头,他又不可能只要一次。

“陆,陆迟!”

苏轻眉看了眼窗外还有留守的丫鬟,手心慌忙捂住他的嘴,“你,你大白日在胡乱说些浑话!你混蛋!”

陆迟但笑不语,他本就是故意,明知她心思重,关心起他的伤势来一脸愁容,不逗逗她怎么让她转移注意力,果然她马上羞的钻他怀里骂骂咧咧,忘了与他纠结毒的事。

陆迟与女子腻歪了一阵,重新端起参汤,放了会儿正好温适,一点点喂给她,“眉儿昨晚说的那些……还记得吗。”

真论昨晚,他不该骗她担心,她从前就像是只会偶尔动动触角的小蜗牛,全靠他锲而不舍地追逐,她才愿意探出一点点柔软,因此看到她破天荒地将软绵绵的肚子敞开,他没舍得打断。

就算她现下不承认,他也不会逼她,再追就是。

“……”

苏轻眉闻言,羞恼地喝完一口,不肯看他,她当然记得,又不是吃了酒断片。

她昨日以为对面不是人,掏心掏肺讲任何话都不觉孟浪,只感到情真意切,除了将表姐的事解释清,还诉说了一堆露骨的绵绵情话,根本不是寻常能从女子口中说出的。

按照她的脾性,最好是不承认,但……

“说都说了,我不抵赖。”女子俏脸泛了抹红晕,低头喝掉他勺子里的参汤,咬唇道:“再说,真心话我不想收回,你听了就听了。”

她记得在暗室里等他的那些孤独的夜晚,她记得她对表姐说出的无尽悔恨,左右定下决心与他纠缠,他还活着,她有何不敢承认,她已对他生了情愫,非他不可。

陆迟低头看她,万万没想到她能这般爽快答应,心完全被她呼之欲出的情意填满,从出生起他经历过的刺杀大大小小无数,头一次觉得伤受的值得。

男人表达强烈感情的方式很简单,怜她体质虚弱,他不得不暂且压下欲念,他要将她养一养,至少先将她养出一些肉,否则怕她到时受不住晕倒在床上。

苏轻眉不知对面快飞到天外的旖旎心思,仰头用手指描着他修挺的鼻梁,“陆迟,如今你知晓了我表姐的身份,我是不是可以搬回将军府住?”

他们之间没了蛊的联系,她留在这名不正言不顺,以前算是顾及陆迟的心情,时下全已说开,他不该再有介怀。

男人却拒绝的很利落,“不行。”

“怎么不行,我表姐是

女子啊!”

“金玉也是女的吗?嗯?”陆迟的手掌紧了紧她的纤细腰肢,不悦道:“我听闻你和他相谈甚欢,天天在将军府里见面,告诉我与他聊点什么。”

“……我哪有!”苏轻眉体恤他中毒,不与他不安分的手计较,“陆迟,我留在这里会打扰你养伤,我想着……诶,你怎么了?”

陆迟捂住胸口,单手搂她,“突然很疼。”

“啊,哪里!”

苏轻眉手足无措,慌张地往外喊长庚,一个字都没喊出去,就被堵住了口,男人将她压在床上,舐咬她殷红的唇瓣,贴着她轻声说:“哪里都疼,但只要眉儿不提离开,我就不疼了,真的。”

“……”骗子!

女子倒是想推开他,可他熟悉她的敏感地带,手段多的很,三两下手势迫得她四肢酸软,最后没本事地栽倒在他的怀里,任他施为了半日,长庚来喊他才结束。

午膳后,拂冬欢喜地进门禀告,“小姐,绿桃和穆少将军回来了!”

苏轻眉从榻上坐起,“快让她们进来。”

“是。”

陆迟回京的消息没透露出去,穆青羽满面愁容,毕竟去一趟江南没带回任何有用消息,辜负了表妹的信任,她还得想想如何安慰表妹接受噩耗。

她是进入院子看到长庚才猜出陆世子没事,再一看表妹模样不似担忧,嘴唇估计吃了果子还红彤彤的,她彻底放宽了心。

拂冬拉着绿桃跑去解释,留穆青羽坐在床沿陪苏轻眉,女子率先不好意思地牵着穆青羽的手道歉,“表姐,我把你的身份告诉陆迟了,本该等你回来一起说的,我没忍住……”

“你早就该说!”穆青羽一拍大腿,这两人不说,差点憋死的是她,这段日子,她同样担忧陆子琅死的不明不白,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表姐,陆迟不会讲出去,他若是透露半分,我就让他好看!”

“我不担心。”穆青羽心思简单,轻松道:“待他娶了你,我们是一家人,他害我作甚。”

苏轻眉脸红不已:“表姐你别瞎说,我还没想好嫁给他呢。”

“哦?”

陆迟听到穆青羽来,想着见她一面,跨进门就听女子在嘴硬,笑道:“连我的魂魄都不舍得放手,你还要嫁给谁。”

穆青羽一如往常地听不懂,苏轻眉哼了声,不理他。

男人瞟了一记两人交握的手,站到床边,不着痕迹地将穆青羽逼退出木榻的范围,嗓音恢复了些,还带点沙哑,“穆少将军,多谢你连日为我奔波。”

穆青羽对旁人较为冷清,“你没事就好,我是为了表妹。”

陆迟观察穆青羽那张脸,似乎没以前让他讨厌,不过,“你真的是女子?”

他的眉儿单纯,就怕她傻乎乎被诓骗,万一对方其实还是男人,岂不是轻易能占她的便宜。

苏轻眉一听立刻猜到他莫名其妙的醋劲在翻涌,“陆迟,表姐才不是你,一天天净想着骗我,对了表姐,你能不能带我回将军——”

陆迟顺手将女子按进怀里,不让她说下去,直截了当,“穆青羽,既然如此,你何时与眉儿和离,最近流言颇多,我要早点娶她。”

他不在这一阵,陆宅一团混乱,督院街无人替苏轻眉遮掩,加上有心人的刻意传开,隐隐冒出很多难听的流言,譬如穆少将军夫人不住府里,与外人有染等等。

他很介意传出来所谓的‘外人’不是他。

穆青羽回答的也干脆,“我尽快找时机和皇上提,然后就回北边,我想先把眉眉接回去,让谣言断断干净,世子以为

呢。”

苏轻眉不能说话,表达赞同地点了点头。

陆迟见状轻捏住她的后颈,抓猫崽似的,呵笑了声,“不用,我会处理。”

苏轻眉被迫扒拉在男人胸口,听他们一言一语地定下,她说不出多余的拒绝,既早已将心思袒露,关键时候的口是心非就显得矫情了。

陆迟对穆青羽仍有戒心,他亲自将人送走到院外,“穆少将军,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嗯?”

“我查过,你府里的金玉是蛊师,这也是我不让眉儿随你回去的原因,你自己小心为上。”他离京前就查到了,以前没有必要提醒,看在她是苏轻眉表姐的份上,他勉强多此一举。

穆青羽愣住,“哦,多谢,我会留意。”

……

接下来的几日,苏轻眉洗漱完就躺着,陆迟不让她起身,膳房的吃食一碗接着一碗的往房里送,补了又补,吃完他马上哄她睡,活像此次遇刺的人是她。

长庚奉命找太医替苏轻眉查过脉,樊嬷嬷给她安排的膳食份量都是精确算过对她裨益的,她素来胃口挑剔,十几日没好好寝食,再不逼迫着点身子恐怕要垮。

于是这般吃法,女子的脸颊长了点肉回来。

陆迟平常睡得晚怕打扰她,会留在书房和耳室,今晚戌时沐浴完却径直走到正室,发现门从里面上了闩。

“眉儿,开门。”

绿桃看了看小姐,苏轻眉坐在床榻看话本,她不让丫鬟出去,哼了声道:“不开,陆迟,你继续睡隔壁,别想进来。”

陆迟猜到她在闹脾气,站外面摺了摺袖口,无人得见,他笑得很宠溺:“说罢,苏姑娘,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谁让你骗我中蛊!”

苏轻眉早就想好晚点与他算账,现在听说他的身子恢复完全,十分合适翻旧账。

陆迟想了想,勾唇道:“好,我去睡书房。”

苏轻眉倏地抬头,看到牖上的人影不断远离,好像真的离开走向书房。

院子里蓦地传来一连串咳嗽,绿桃在一旁不忍心,“小姐,乍暖还寒时节,世子会不会生病啊,刚从鬼门关回来呢,书房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

苏轻眉听了也担心,“你……去看看,是不是陆迟在咳嗽?”

“是。”

绿桃打开门,人刚走到外面,一道黑影从门缝里窜进去,接着锁门的动作一气呵成,苏轻眉靠着绸垫,看到越走越近的俊美男子,扔下话本气愤道:“好啊你,咳的那几声,你又骗我!”

“是啊,苏姑娘难道没听过一句俗语,叫作债多不愁。”

“你哪来那么多歪理。”

苏轻眉撇过头,被他的无赖给气笑了,很快得意道:“可惜你今晚煞费苦心进门也没用,我,我来癸水了,你不能动我。”

他费心机进来,不就是为了做那等事。

陆迟的手掌撑在床上,慢慢替她展开软被,笑着说:“我知道,你昨日来的月事。”

苏轻眉一惊:“那你还特意跑来干嘛。”

陆迟躺上床,将她拖进怀里,下颚磨了磨女子的额头,柔声道:“绿桃告诉你昨晚下腹疼得厉害,后半夜手炉凉透也不肯喊,我今晚焐着你睡。”

苏轻眉想不到他居然是为了照顾她,顿有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惭愧,鼻尖酸涩,扯起他的袖子在手里搓揉,“陆迟,你会不会一直对我这样好啊。”

男人边替她揉肚子,笑容揶揄,“不然呢,现在都被锁外面,再不对你好,我怕老了连院门都进不了。”

苏轻眉噗嗤笑出声,在他身上寻了个惬意的角落,男人手掌心不断传来的暖意让她很快困倦,她迷迷糊糊地蹭他的胸膛,“陆迟,不,不许再离开我,以后……远门,我定要跟着你的。”

陆迟抱紧她,阖上眸时笑了笑,“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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