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王局，血墨描写的十三宗案件，已经全部查到了。”一时间，在做回报的警察不知道该面漏高兴还是该面漏凝重。
“好。”大局沉着脸点了点头：“文件放下，你先下去吧。”
“是。”那警察点点头，把手上一式两份的文件分别递给大局和王局，退出门外。
直到出了门，他才长长的出了口气，甩掉了身上那极度压抑的感觉。
自从这个系列的案子发生了之后，各个局长的办公室就不再是一般人能待的地方了，那气氛，与阎罗殿相比也不遑多让。
“都在这儿了。”大局把文件拿起来，又扔在桌子上：“你有什么想法？”
“我……”王局那起自己面前的文件，先是简单地翻了翻，随后叹了口气：“我觉得还是应该从血墨身上下手。”
“血墨，血墨！”大局语气有些失控：“当初你跟我说你要查他，我给了你已经有半年时间了吧，从他本人，到他的朋友亲人，甚至他的编辑你都已经查过了！”
“我是到，大局，可是……”王局还想解释什么。
“好，你不用解释。”大局抬手打断了他：“我不问你方向，我只问你，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这个……”王局一时语塞。
他隐隐中感觉血墨绝对与此时脱不了干系，但是具体怎么做？以什么为切入点？用什么方法去查？
说真的，王局已经毫无办法了。
或者准确点说，已经办法用尽了。
“还记得当初你跟我立的军令状吗？”大局缓缓转头看向王局：“王局，当初你只是个队长，你跟我说三月之内必定给我真正的答案，我也就放任你放手施为了，但是现在，半年了，答案呢？“
“大局，再给我点时间。”王局说完紧紧抿起了双唇，半晌后才继续说到：“一个月，不，十天，再让我去查十天，我一定把血墨的嘴撬开！”
“十天，你开口就是十天时间。”大局深吸了口气，俯视着王局道：“王局，十天时间上面的领导会给咱们多大的压力？赤心市的市民们会给咱们多大的压力？你不清楚吗？再者，你扪心自问，十天，你真的能把血墨的嘴撬开吗？“
“我能！”王局坚定地点点头：“大局，只要再给我十天，我一定给您结果！”
“不！你不能！”大局却是直接否定了王局：“你用了半年都没有收获，十天你能做什么？你说说，你想用什么样的手段十天弄到有用的信息？威逼利诱吗？还是说，你想言行逼供？！”
“我……”王局无话反驳，这确实是他想的。
“小王，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但是一直又不想说，但是现在你是局长，我不得不说。”大局长叹了口气，缓缓说到：“真相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赤心市的安定，是和平和发展，是千千万万人民的利益。”
“……”王局微微皱眉，没有接话，过了半晌，见大局什么都没再说，王局才不得不开口问到：“你是想放弃真相吗？”
“不。”大局摇摇头：“如果我想放弃真相，我大可以不找你去办案，我是让你不要执着于那所谓的根本，我是想让你多关注关注表象。”
“表象？”王局没太理解大局的意思。
“有人被杀了了，肯定是有人杀的。”大局说了一句近似于废话的话。
“对。”王局点点头：“可能是别人，也可能是他自己，但是既然是杀人案，那就一定有凶手。”
“凶手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不是一个人。”大局继续说到。
“不管是几个人，咱们只要把他们都抓了不就行了？”王局微微皱眉说到。
“嗯，确实。”大局点点头，看向王局：“但是你先得知道凶器是什么，然后才能知道是怎么杀人的。”
“嗯？”王局不解地看向大局，不知道大局是什么意思。
“你总想着能把所有案件背后的那个所谓的‘幕后黑手’找出来，所以才会那么关注血墨的小说，以及血墨这个人。“大局见王局没懂也就把话挑明了：”但是你要知道，抓到幕后黑手确实能解决根本问题，但是抓到他手里的‘刀’也能解决掉不少实际问题。“
“他手里的‘刀’？”王局微微低头，若有所思。
“能成为幕后黑手的人一定是擅长掩饰自己的。”大局见王局听进去了，便继续说到：“这样的人不是找不到，也不是不应该找，对于任何一个违法犯罪的人咱们都应该努力去找到他，给他应有的惩罚，但是，赤心市的市民不应该是咱们的棋子，他们的命，更不是！”
“我没有拿市民当棋子！”王局矢口否认：“我在很努力地破案，没有用任何人作为诱饵的意思。”
“我说的不是诱饵。”大局摇摇头：“我说的是不必要的牺牲，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这个……”王局低头沉思了良久，才缓缓抬起头：“大局，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接下来从每起案件的现场侦查和死者的个人关系入手吧。”